接着,朱奎便领着郡兵直奔府库,在哪里盯着脚夫和郡兵可是装车,如此忙碌,等装完了一百大车粮食,顺道将马邑城的马匹全部征用了,便已经是夜幕降临,本来程云还想留朱奎二人在住一晚,但是朱奎只说战事紧急,便兵和一处,顺便将成渝也给藏在了大车上运出了城,那程云还送了一程。
等出了马邑城十几里,朱奎便叫了个降兵,按照陈宫的吩咐,直接奔雁门大营紧赶而去,送去的消息却是马邑城已经破了,朔方军占据了马邑。
这一夜急行军,第二天中午时分便在六十里外扎营,然后休息了一天,第三天开始,一天的急行军连续两天,却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等到扎营的时候,朱奎才将成渝偷偷押到自己的大帐,看着捆成粽子的成渝,朱奎嘿嘿的冷笑着:“成渝,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朔方军刘岩将军帐下的朱奎,现在知道我抓你为什么了吧。”
这几日成渝担惊受怕早已经恐慌不已,此时听朱奎一说,却知道自己没有了活路,不由得面色一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成某人也就都认了。”
朱奎冷笑,一旁付原叹息不已,引得成渝咒骂付原不易,却听付原沉声道:“成渝,咱们是老乡,我便给你一条活路,你可知道如今王浑和新军交战,双方相持不下,雁门军已经损失了一千多队伍,车寻更是已经被斩杀,雁门郡优势不在了,我只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你自己那个主意吧。”
成渝只是摇头,看了付原一眼啐了一口:“休要装的好心,要杀便杀,就是现在放我回去,等将来太守大人回来我也是死路一条,城被诈了,兵被带走了,粮食也丢了,我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倒不是一条活路也没有,成渝,此时你还有条活路,那就是投降我们新军,投降刘岩将军,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的,你要先想想,万一你要是死了,那你的老婆孩子会怎么样,嘿嘿,只怕没有什么好下场吧。”朱奎忽然接口,一脸冷笑的瞧着成渝,低声道:“你要你随我去见我们军师,那你就有活路,要死要活你自己拿主意。”
成渝没有说话,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心中天人交战,很久才苦笑道:“我还有的选择吗,自然是求一条活路,却不知道你家军师是哪位?”
朱奎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付原一脸的愧疚,低声道:“既然成大哥降了我们新军,到了偏关之后,自然会知道的,只是这几天的路还要委屈一下成大哥。”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成渝又被塞进了大车,这一路颠簸,终于在第八天的上午望见了偏关,那些郡兵也不知道偏关怎么个情况,不是说被敌人占领了吗,但是此时偏关上涌出来几百人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直到此时方知原来他们已经被俘虏了。
陈宫见到朱奎不由得大喜,不想竟然有如此收获,六千石粮食足以缓解新军的粮荒,更何况还有许多辎重马匹,更有二百郡兵加上三百脚夫,待在听说朱奎将马邑的县尉成渝也给抓了回来的时候,陈宫便双眼一亮,马上让朱奎将成渝领到了指挥衙门。
先不说自有人安排二百郡兵和三百脚夫,朱奎带着成渝到了指挥衙门,陈宫已经在大堂上等候,旁边还有目赤和裴元绍陪坐,待见到成渝,便让朱奎给成渝松绑,并让兵士给成渝加了座椅。
成渝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看着上座的那名微笑的文士,这就是新军的那位军师吧,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让自己躲过这一劫,难道是让自己举家投到朔方郡去,不过成渝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朱奎抓自己来那是因为自己有用,自己之所以有用是因为自己乃是马邑城县尉,手底下有三百郡兵,不过如今郡兵都被人诳来了,自己也还是雁门军的待罪之身,估摸着等太守大人回来,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不保了,和那县令程云正好凑成一对倒霉鬼,但是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呢?
“成大人,这一路上委屈你了。”陈宫一脸微笑,只是落在成渝眼中,却不过时一脸老狐狸一样的奸笑,心中指不定存了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成渝也不敢怠慢,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成渝自认还不是那种忠臣,所以咽了口吐沫陪笑道:“不委屈,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宫陈公台军师吧,成渝三生有幸,能得见军师的尊颜,实在是心中激动不已。”
众人脸上都有一种古怪的笑意,没想到这成渝竟然还是马屁精,不过此时谁也不敢笑,毕竟军师还要事情要做,却见陈宫老脸一红,心中暗骂这马屁精,自己那来的大名鼎鼎,就算是在朔方郡也只是知道将军刘岩的声名,甚至于典韦周仓等人也比自己名气大,包括那个黄泽张莱都比自己知名度高,但是脸上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还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成大人过奖了,今日请成大人来,确实要给陈大人指一条明路的,不知成大人可想回马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