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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骑兵虽然迟了一步,但是惊天的马蹄声响起,还是惊动了敌人,倾听着一片马蹄声,敌人的哨兵一个个变了颜色,在遥遥的注意到一片黑色好像在流动,只是远远地看不真切,但是却没有人迟疑,便高呼起来:“敌袭,敌袭——”

随着哨兵的高呼,雁门军大营登时动了起来,四千大军几乎是全部从营帐里涌了出来,虽然还是睡眼朦胧,但是长久的训练和厮杀,听到什长们屯将们的呼喊,还是本能的排成了阵型,因为在战场上,不依靠阵型冲阵的那等于自取灭亡,这些久战的老兵自然明白这些大道理,所以尽管很多人还没醒过来,却已经结成了一个个方阵,开始向大营门口的校场集结,要在敌人杀过来之前结成大阵。

很多兵士都是和衣而睡的,按军营规定,兵临敌人城下,马上就要上战场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将领们,都要衣不解甲,手不离枪,好随时参加战斗,一旦发生敌袭,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来,而这些老兵根本不用官长多叮嘱,就能很自觉地完成这一切,毕竟这一切都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小命。

震天的马蹄声让这些兵士彻底清醒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慌忙着整理衣服的兵卒也顾不得在收拾衣服,光着膀子就光着膀子吧,没穿裤子就没穿裤子吧,在死亡面前一切都要让路,森森的长矛组成了一片长枪阵。

王浑也从帅帐里冲出来,勉强穿上甲衣,提着一把阔剑,站在将军台上死死的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旗令兵站在身旁,外侧是百十名亲卫,这是临时的指挥台,大军的行动一切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王浑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看了看身边的亲卫统领,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张恒,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总是听着这马蹄声好像越来越远?”

那张恒也在侧耳倾听,听到自家将军问自己,也挠了挠头迟疑的道:“将军,我好想也是听着马蹄声在越来越远,会不会是敌人又在施展疲兵之策,敌人一晚上闹腾了好几回了,要不让探马追上去看看。”

随着张恒一声令下,自然有探马追了出去,沿途倒是发现了几个被斩杀的探马,还有无数的马蹄印记,然后巡查了三里左右,却丝毫不见敌人的踪影,再回来的时候,敌人的马蹄声都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待听了探马的回报,王浑已经估算出怎么回事了,这又是敌人的疲兵之策,定是见到他们只是十几个人来吹响号角已经不能在引起雁门军的注意了,所以才会动用大军,但是却发现实在是无处下口,所以只是骚扰了一下就离开了,想通了关节,王浑啐了一口,一脸的恼怒:“小儿,不敢以堂堂之师相争,只会使这些雕虫小技,哼,也成不了气候。”

但是不管王浑如何生气,却又很无奈,所谓兵不厌诈,这种疲兵之策却也是征战的时候常用的计策,也是在说不上什么,难道还能指望着敌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打仗吗,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苦于没有太多骑兵的王浑,也只能一切等天亮了之后再作打算。

而此时新军早已经返回了大帐,端坐在帅帐里喝着水,丝毫没有一点觉悟,下面典韦杜仲还有几个屯将早已经一脸的按耐不住,不过刘岩这样自在,别人可逍遥不起来,终于还是典韦忍不住了,瓮声瓮气的道:“主公,你倒是说说,为何又要撤回来,若是要杀敌陷阵自然有我典韦在此,绝对能破开敌营,纵兵杀他个痛快。”

说完,还是气呼呼的看着刘岩,始终不明白刘岩为何要撤兵,还不趁着敌人疲惫之际杀他个人仰马翻,难道还要等到明天敌人休息过来不成。

看着属下们一个个憋屈的样子,刘岩笑了,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笑道:“你们也不是没看到敌营防守的如此之严,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让昏睡的兵卒全部集结起来,如果咱们一旦陷进去的话,就这六百骑兵混快就会被吞噬的,得不偿失呀,如果没有了咱们的牵制,那么武州城可就危矣了,咱们并分两路的是为什么,可不是来拼命送死的,而是来牵制敌人,不能让他们全力攻城,为周仓分担压力的。”

却见诸将都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长久以来的胜利,已经让他们成为一支骄兵,总认为在新军的铁骑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了,这正是让刘岩越来越担心的原因,所谓骄兵必败的道理,人一旦骄傲起来,就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就不会用脑子去想,就像现在这些属下一样,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刘岩轻叹了一声,看了看众人,才低声道:“你们呀,现在已经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知不知道当兵需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武功。”典韦回答的最干脆,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在它看来,天底下最厉害的就是武艺,自己凭借着武艺能够万军从中取上将守军如探囊取物,想当然耳当兵最需要的就是武功,要是有一千个和自己武艺相当的,那天下谁还能拦得住他们。

“武功,典大哥,我问你,你一个人能杀多少人,一百个,二百个,如果敌人有一千人一万人呢,到时候你杀的没了力气,随便一个小卒子就能取你性命。”刘岩啐了一口,对典韦的回答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