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场厮杀出现了有趣的一幕,新军在三里地之外全军休息,连几个哨兵都没有,甚至刘岩还在打着呼噜,看上去谁的还不错,而另一边,雁门军也开始休息,围在车阵之中,靠着有的还在说着悄悄话,议论着今天这古怪的战局,而车寻却着了凉马车,朝上面一靠,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打起了呼噜,这些将领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比一个荒唐。
很快,探马就来到刘岩面前,一脸古怪的朝刘岩跪倒:“将军,敌人也开始休息了,只有二三百还在戒备。”
刘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刚才还真的一不小心迷登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看着探马打了个哈欠:“说说,敌人休息了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碗茶的时间了。”探马恭声道,心里确实纳闷得很。
闭上眼,刘岩有打了个哈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个将领很谨慎呀,这时候竟然不肯上当,还是龟缩在那个王八壳子里,既然是这样,那自己再给他加点东西,轻吁了口气:“扎木台,你给我滚过来。”
一旁无精打采的扎木台,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将军的召唤,心中登时一惊,下意识的一跃而起,连滚带爬的就跑到刘岩身边,跪倒在地恭声道:“将军,扎木台在此,有何吩咐?”
“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去给我完成了,完成了我给你记功,完不成十军棍,加上上一次的十军棍一起算。”刘岩眼中含着笑看着扎木台,不过是给扎木台一个机会而已,不然这小子一定会憋出毛病来的,这个任务对扎木太来说,应该不是大问题,毕竟是力量悬殊着呢。
扎木台脸色一紧,刚才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此时听到有事情做了,或者会死有仗打了,不由得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脸上泛起一丝喜色高声道:“将军尽管吩咐,扎木台就算是死也会完成任务的。”
“我可没让你死,我说扎木台你还能想点别的事情吗,我不是说过来等着还要和你喜酒呢,你死了我哪里去喝酒。”刘岩笑呵呵的看着扎木台,然后一挑眼眉道:“敌人的探马已经不多了,最多也就是百十骑而已,你现在领二百骑出去劫杀敌人的探马,无比不能给他们活下来的机会,一个也不要放过,做好了,再来叫醒我,我再睡一会。”
还没等扎木台在说什么,刘岩却已经又躺了下去,然后微微的鼾声传来,真睡假睡没人知道,反正扎木台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说话了,因为将军不想听了,而是让自己去完成任务,一想到有任务,心中就一阵兴奋,虽然只是追杀敌人的探马,但是最少好过在这里休息吧,心中一动,朝兵士们高呼道:“将军有令,让我去追杀敌人的探马,那些兄弟愿意陪我前去?”
此时早已经憋得心中发慌的新军将士,乍闻今后果然有任务,登时兴奋起来,几乎没有人不愿意出去立功,因为在新军的体系中,军功就意味着将来的生活好坏,有了军功,就会有府衙给修建的房子,就能领更多的饷钱,有更多的粮食配给,到时候在找个婆娘,生几个崽子,还能让孩子去学堂读书,毕竟学堂是狼多肉少,终究是绝大部分的孩子读不了书,虽然也敞开了招收学生,无论贫富贵贱,而且这件事情也得到了证实,但是还是有很多孩子上不了学,另外就是升官,杀敌所少可是直接关系到能不能升官的关键,而军功制的产生,以及军功带来的一切变化,在新军落到实处之后,新军的将士之所以奋勇杀敌,宁愿死战不退,一切的根由就在这里,因为有了军功就有希望,谁也愿意生活的好一点,最重要的是没有后顾之忧,就算是自己战死了,自己的妻子儿女也会得到妥善的照顾,难道还有怕死的理由吗。
正因为如此,扎木台这一声招呼,几乎登时引起了所有将士的响应,虽然此时扎木台不过是一名什长,但是将军有话,自然史暂代屯将领兵,没有人敢质疑刘岩的决定,但是扎木台却只能领二百人,最终和扎木台关系还算是不错的两名屯将凑了上来,于是大部分人失望了,当扎木台领兵出战的时候,身后送他的却是一片骂声。
扎木台不会真正计较这些,骂就骂呗,反正不会掉快肉,也懒得和那些家伙犯嘴,还不如留些力气多少几个敌人呢,二百铁骑旋风一般杀了出去,很快就和探马小队汇合在一起,追着敌人的探马不放,敌人本来就不多的百十骑探马,在几次的接触中,几乎损失殆尽,最后也只有二十多人逃回了敌军的大本营,一靠步卒寻求庇护。
扎木台几次领人试图靠近,但是每次都被人给射了回来,不但不曾斩杀了敌人,反而折损了几个弟兄,这让扎木台很是恼怒,但是想起刘岩的期盼,暴躁的扎木台却不敢再像上次一样,无所顾忌的冲撞,只是在敌人一里多处勒住马,然后寻思着对策。
“依我看,咱们不妨架起弩车,在敌人的射程之外击杀那些探马,这样子最稳妥了。”一名屯将库海忽然双眼一亮,想起了武州城之中的弩车,从此地到武州城不足二十里地,虽然一来一回要耗费些时间,但是却不用折损弟兄,而且也用不了大多的时间,估计这有半个时辰就行了。
库海的提议登时让扎木台和另一名屯将感到欣喜,这个办法好呀,如果用弩车,不但能斩杀那些探马,而且还能骚扰一下敌人,弩车最远能到三百步,而敌人的弓箭却只有一百五十步,这种距离也就是说,敌人在弩车下只能挨打,特别是敌人不敢出防御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