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汉军的口号,却在他们中间传出来,如何能不让各部落的兵卒心里又惊又怒,但是此时冲锋阵势已成,想要回头是不可能,偏偏那些被杀的兵卒连同马匹倒下,自然连累了一些人,一时间乱成一团,气势一弱,心神不能相顾,却已经和汉军撞在一起。
一方面是埋头拼命,一方面是心有顾忌,一个失神,当再一次交错而过的时候,新军又倒下一百多人,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坐下的马匹不停地喷着白气,已经不能再冲起来,不用人催动,就自行慢慢的停下了,但是这个冲锋,也让敌人再次损失了二百多人,毕竟装备的差距是不容抹杀的。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联盟的内部会发生动乱,虽然受到袭击的人不多,但是这一乱起来,饶是和新军冲过去之后,却还是有人不断地倒下,偏偏在马匹的运动中,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暗算他们,这让各部落的首领又惊又惧,偏偏在这时候,从黄泽要塞方面,陈宫率领着三百多简骑也已经杀到。
这些新加进来的精兵,很快就和新军的铁骑汇合在一起,陈宫就明白为何这些士兵看起来战力不高了,只是眼光扫过,这队骑兵的将领却是周仓,却不见了刘岩的身影,陈宫脸色不由得大变,赶忙喝问周仓:“周仓,主公呢?怎么只有你在?”
周仓苦笑了一声,一脸的疲惫,喘了几口气,身体还在微微的打颤:“军师,不用担心,主公还在后面,前几日斩杀了呐果的大营,主公受了一点伤,虽然不重,但是不能骑马了,如今被近卫保护着,在后面正往这里赶呢。”
陈宫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此时也不是聊天说话的时候,所以陈宫只是看了一眼周仓,就将目光从新落在各部落联盟的身上,看着犹自没有停歇的各部落骑兵,看着咒骂声和喊杀声不断地敌人,陈宫一颗心活络起来,这显然是杜仲的人还没有死绝,此时正在扰乱敌人,为他们制造好机会,不能耽误下去了,陈宫略一沉吟,沉声道:“周仓将军,你们先休息一下,让我先来应付这些敌人,你给我掠阵就好。”
话音落下,陈宫策马而出,三百骑兵紧随而出,手上除了每人一把弯刀,更有一个陶罐,却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只是看着所有人的平静,这个陶罐应该是让他们安心的东西,最少足以让他们产生很多期待,从而并不畏惧敌人多出他们几倍的兵力。
不得不多说草原各部落的骑术相当的好,杜仲他们在本阵之内造成的混乱,在经过短时间的混乱之后,很快就被人发现出来,一旦发现了他们,虽然在人群之中不好应付,但是随着首领们对的呼喊,所有人开始有意识地随着首领摆脱杜仲他们,然后进行绞杀,当然这个目的一时间不好达到,除非停下来,但是身后的新军又有了生力军,已经开始准备冲锋了,这时候停下,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冲势还是在保持着,但是慢慢地开始将杜仲他们剥离出来。
杜仲他们也查到了这一点,一旦从敌人之中被排挤出来,到时候敌人就能对他们碾压,那时候可是有死无生之路,就算是将军那边也救之不及,所以只能拼命地沾上敌人,但是到底骑术比不上这些纵横草原的各部落,慢慢的被甩到了队伍最后面。
不过被杜仲他们这样一拖,等陈宫冲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拉近了距离,远远地看到杜仲他们,陈宫脸上的惊喜简直无法说出来,杜仲竟然未死,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不但是他,就连搜有的将士也是精神为之一振,虽然只有这十几个人,但是这种影响确实不同凡响的。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新军激动之余,又喊出这句话,在刘岩喊出这句话之后,几乎这已经成了新军的口号,每一次喊出来,就仿佛将军与他们同在。
敌人打了个旋,分兵两路,一路回冲陈宫的马队,一路杀向远处正在休息的周仓部,不过这样一来,陈宫部和一支敌军几乎差不了太多,而另外一对四百多人,和周仓部比起来也多不多少,但是关键是周仓部人困马乏,无论怎么催动,马匹都不肯冲锋起来,这却是个大问题。
只是陈宫早有打算,朝身边的近卫吩咐了一句,近卫不知喊了什么,然后所有人应了一句,这些话既不是鲜卑语,也不是汉语,还真让人听不明白,不过新军这边的人却好像全都明白,眼看着一边是即将撞上的马队,而身边不远就是要错过去冲击周仓部的马队,越来越近,随着陈宫一声令下,所有将士将手中的陶罐全部丢出,一部分砸向撞来的那一队,一部分砸向错过去的那一队。
没有人知道陶罐里是什么,但是一直等陶罐在马队之中炸开,虽然并不是每一个陶罐都会投到马队里,但是却终究有几十个砸了进去,这些陶罐炸开之后,竟然爆出一个火球,里面赫然是一罐桐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引燃,就这么炸开了,一片火羽飞溅,登时有不少的各部落兵卒身上溅上火雨,一时间大乱,身上起火的便足足有一百多人,这些人身上起了火,便想扑灭,奈何身上有桐油,想要灭火却不是那么容易,人害怕马受惊,登时引得不少人跟着倒霉,马匹的哀鸣中,人的惨叫声中,一片一片的倒下了,很多人都是被同伴连累的。
特别是错过去的那支马队,几乎是遍地开花,等冲过去之后,没有摔倒的,没有受伤的,没有着火的,也只剩下不足一百人,这些人心惊胆战,去冲击二百多黑衣黑甲的汉军,即便是他们没有冲锋起来,也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就只有打了个旋,又从侧面朝后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