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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扫过连成一片的帐篷,杜仲忽然双眼一亮,赶忙吩咐后面的弓弩手:“来人呀,分出三十人,上火箭,朝那些敌人的帐篷下手,务必让大火烧起来,快。”

随着杜仲的一声令下,便有三十人准备好火箭,纷纷选定目标,朝敌人的大帐射去,随着火箭落下,敌人的大帐,这些侵过桐油的帐篷,开始慢慢燃烧起来,浓烟大火纷起,虽然挡不住敌人,但是最少对敌人造成了困扰,那些冲过来的骑兵,经过这里的时候,被浓烟呛得咳嗽不停,还要小心的躲避着燃起的大火,就算是人不躲,马匹也会躲着大火走,一时间速度降了下来。

敌人的速度降了下来,让新军一颗紧张的心也降了下来,咬紧牙关,终于敌人撞了上来,但是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却在这一轮的接触中,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虽然震得那些迟盾的兵卒户口都裂开了,但是却有许多敌人被木刺扎死,而这道木盾大阵却没有被攻破,敌人攻势一顿,随即后面的弓弩手就是一阵箭雨,射得敌人人仰马翻。

陈宫脸色阴沉,虽然杜仲指挥得当,但是这样下去,一旦杜仲坚持不住,这五百人马就只有落得身死的下场,心念急转,陈宫叹了口气,不能放任这五百人马被剿灭,心中一动,忽然朝一旁的护卫沉声道:“立刻调十台弩车,加派三百人出去接应。”

护卫应了一声,毫不迟疑的去传达命令,很快十台弩车就被扛下了城墙,三百精兵护着弩车开始拼命朝敌人大营赶去,前面都是自己的兄弟,没有人迟疑。

几里的路程说起来不远,但是真正冲过去,加上还有弩车的拖累,也快不起来,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才堪堪赶到了,而此时,杜仲已经领人杀退了敌人的两次冲锋,眼看着能着的大帐都烧的差不多了,只怕挨不过第三次冲锋,而且没有个兵卒也都已经疲惫的要命,持盾的兵卒已经换了几拨,已经死了六七十人,伤兵更是到了一百多,而敌人虽然也伤亡了不少,加起来有六百多人,但是两军的差距反而更大,敌人还有将近三千,但是他们却只有三百,不过是人家的十分之一,如果敌人不计伤亡的话,只怕很快就能将这股新军斩灭,毕竟人家都是生力军,轮流的冲锋,而新军却只能咬紧牙关,每一个人都在透支着自己的体力。

随着敌人第四次冲锋准备好了,新军已经岌岌可危,说不定就是这一轮冲锋,就会让他们彻底灭亡,所以当三百精兵和十台弩车的到来,让这些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呼,仿佛一下子注入了精力,本来有些低迷的士气又振作起来。

“伤兵骑马返回要塞,剩下的兄弟们随我一起阻击敌人。”杜仲在刘岩身边倒是学了不少的名词,安排起来也是中规中矩,伤兵被撤下一线,纷纷搀扶着上了马,慢慢的朝要塞退去。

没有了伤兵,新军的士气也为之一振,十台弩车摆好了,只等着敌人冲上来,果然敌人又开始了第四次冲锋,只是这一次多了弩车的协助,没等敌人冲上来,弩箭在二百步之外,就开始对敌人进行突射,一时间人仰马翻,敌人的冲势为之一滞。

等敌人尽量躲避着自己的族人冲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马匹的冲击力,被木盾生生给挡了回去,留下几十具尸体,敌人无奈的又退了回去,弩车的打击让敌人锐气尽去,从第一天来到的时候,他们就领教了弩车的威力,让他们对这东西有些畏惧。

封城阴着脸,胸口起起伏伏,心中恼怒的厉害,本以为引诱出来,就能像从前那样一举减灭,曾几何时,汉军被草原上的健儿们追的像是野兔,曾经他们嘲弄汉人就像一只只肥羊,只是他们掠夺的对象,除了龟缩在城墙里面,只要敢出来,就会被一个冲锋冲的七零八落,论及马上的功夫,那些善于步战的汉军,在多少年之后,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威风,只是像乌龟一样缩在城里头,看着一个个村庄被毁,以至于到了今天,就再也找不到一个村庄。

但是今天这些汉军让封城遭受到了一直以来最无情的打击,没有那股汉军精锐的装备,只是普通的竹甲,很多人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弯刀,但是却生生扛住了他们四次冲锋,让各部落联盟损失的不轻,虽然六百多人并不是承受不起,但是和敌人比起来,他们伤亡惨重,这让封城无法接受。

“打开栅栏,准备从别处绕出去,到汉军的背后冲杀一阵。”封城冷冷的下了命令,或者早就该放弃正面冲锋,将自己限制在营门口不过几匹马的位置,封城叹了口气,都是自己的错误,让这么多草原健儿永远的留在这里,不过封城心中也有另一个打算,那就是消耗各部落的有生力量,免得他们强大起来。

敌人的动作落在杜仲眼中,心中不由得一沉,敌人到底是想过来了,一旦让敌人从别处冲出去,在背后对他们进行冲击,没有了大营的限制,新军根本就无法抵挡敌人的冲锋,那样一来,很可能会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但是他们能怎么办,此时退走,无异于给敌人送去机会歼灭他们,不退也只能堵在营门口等死,前后夹击新军根本抵挡不住。

第99章 要塞之战(四)

心念转过千百转,杜仲忽然双眼一亮,或者此时还有一个办法,看了看身边的六百将士,杜仲深吸了口气,猛地咬了咬牙:“张恒,你率人在此固守,如果敌人从背后杀来,就尽量靠近营门口,在背后设立两道木盾阵,我这就领一百人杀进敌营,去将敌人的粮草给他点了,只要烧了他们的粮草,咱们这一战便算是成功了,兄弟们,为了将军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