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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陈宫并不肯就此罢休,冷哼了一声:“三千石,阮家主当知陈宫所言虚实,莫要让陈宫过分为难,我看着府中百余名府客怕也有一千石粮食吧。”

阮明脸色再变,这府中百名府客是看家护院的,陈宫此言便是威胁他,只要不肯,便要一场厮杀,到时候他阮明有理也说不清了,不管是为什么,官军死在他的家里,不是造反也是造反了,他阮明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心念百转,只等咬了咬牙,将这口恶气咽了下来:“陈公台真是好算计,三千石粮食已经是我阮家的极限了,就连我们一家人的口粮也不剩下,也罢,既然是要剿匪,我索性这三千石粮食分文不取,就算是义助官军了,来人,请诸位军爷去搬粮食。”

之后,阮明躲进了后宅,眼不见心不烦,这是三千石粮食呀,如何能不心疼,看不见心里还好受点,不过心中把陈宫却骂了个狗血淋头,打定主意要去太守大人那里告状。

从阮府出来,陈宫这一路又领着他们走了几家大族,生生的用雷霆手段,从各大族口中要出了四千石粮食,却也把陈留的名门豪族得罪了个精光,只是这些粮食五千石拉回了军中大营,剩下的两千石粮食,却被陈宫安排小吏分发到了百姓手中。

这一番作为,让亲卫营的五十名兵卒颇为佩服,试想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穷苦出身,不然谁会冒着死亡的威胁出来当兵,对于陈宫爱民之举心中敬服,这二千石粮食的事情也就没有传到冯高耳中,至于五千石粮食送到,陈宫却对这粮食的出处没有做丝毫的汇报,到后来,此事被各大族联名告到了太守张邈之处,可惜那时候已经没有人承担责任了。

这两日,冯高一面安排人向将军送粮,只留下一千石粮食,剩下的都送回了雍丘大营,然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剿匪之事,一时间颇为紧张,终于在第三天,在冯高一声令下之后,五百大军朝着岷山开去,旗帜招展,刀枪雪亮,杀气腾腾。

黄巾众便藏于岷山之中,早已经有探马来报,知晓有大军来围剿,在山中做好了准备,只等他们入瓮,山区之中大军不便,却是黄巾众这些熟悉山情的人的天下,就在冯高率人朝岷山挺近的同时,有几支黄巾众也在朝岷山开拔,一场大战临近,岷山之内已经是战云密布,周仓与另外一个黄巾将领远远地立于一处山头上,默默地看着将要进山的大军。

第7章 疲兵之计

“就地扎营。”冯高恨恨地一摆手,一脸的阴沉,这都进山一天了,派出的斥候几次和黄巾贼的探马相遇,各自都有损伤,只是这周仓所部的黄巾贼,却始终在山里钻来钻去,就不是不敢和官军交战,凭着他们对岷山的熟悉,一直在跑,就是让官军追不上,只能远远地望着黄巾贼的屁股吃尘土,让一向自认为冷静的冯高都给气炸了。

不过冯高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将领,眼看着天要黑了下来,便找了个开阔地,选择了一个小山头就地扎营,凭借着这个地方,就算是有人要摸营也不可得,此地易守难攻,冯高的选择一点也不错,而且天色黑了下来,便不再追击也是正确的选择,而且冯高也很小心,一方面安排岗哨,一方面派出斥候侦察周围的环境,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跑了一天,刘岩已经快要累的散架了,和陈宫往一块石头上一坐,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再也不想动弹一下,好半晌才算是回过劲来,却听一边的陈宫轻叹了一声:“兄弟,我看这一次咱们进山围剿黄巾贼怕是有点悬,你注意了没有,黄巾贼明明仗着熟悉地形,几次都能摆脱咱们,却总是不远不近的吊着咱们的胃口,我怕是黄巾贼有什么诡计,咱们还要早作打算呐,不然的话,怕是这岷山之中就是咱们的葬身之地了。”

刘岩一呆,这一天只顾着没命的奔跑,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再说了,这也不是他该注意的事情,不过陈宫这么一说,刘岩倒是心中一凌,皱了皱眉头,看了陈宫一眼:“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提醒冯高?要不我去和冯高说去。”

话音落下,刘岩就要站起来,却被陈宫抓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兄弟,不用去,去了也是白去,冯高不杀,也不是真的看不出来,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这样一处地方扎营,他也是怕被黄巾贼暗算,再说了,咱们也不能提醒他,你还看不出来吗,自从我帮他筹集了粮草之后,冯高已经开始防着咱们了,你就是去了,冯高也不会听你说的。”

然后陈宫脸色一沉,眼光扫过周围的兵卒,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刘岩耳边道:“刘兄弟,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是冯高的手下,我就说句诛心的话,冯高这一次必死无疑,你信不信。”

“什么?”刘岩心中一惊,差点失声惊呼出来,要不是陈宫拉住他,他还真是要喊出来,不过看着陈宫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陈宫,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