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杜少府先回来了,这家伙买的活鸡,猪牛羊三牲,看起来无比隆重。而吴钰洲拿回来的是黄纸香烛,看不出这俩读书人还挺迷信的,当然也是对这份情谊的重视,三人现在皆属布衣,属于君子之交,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至于以后,希望永远这样好!
三人一番折腾,但热情不减,反而越发高涨,两个姑娘始终陪在身边,含笑相对。
接下来的事情是秦婉儿告诉他的,好歹是礼部尚书家的闺女,上到皇家的婚丧嫁娶,下到民间的迁坟搬家,人家都有所涉猎。
根据秦婉儿的指点,他们第一不先是交换了生辰八字,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杜少府才十七岁半,吴钰洲十八岁零三个月,也难怪他们一见到第一滴血就激动万分,听到一声相公就全身发软,经验不足啊。这里面无疑刘李佤最大,不上上辈子的岁数,这辈子也已经二十二岁了。
三人来到后院,让杨小四,清退了所有人,又从沈醉金房里搬来一排排的盆栽,这光秃秃的后院显得太凄凉,虽然没有桃园,这季节桃花也不开,但为了营造气氛,刘李佤亲自出手,去沈醉金放了把她养在盆中的兰花,月季,牡丹都投来了,摆在祭台周围,就当是桃花园了。
其实刘李佤的一举一动都在沈醉金的监视中,看他偷偷摸摸进自己房间搬东西,气的沈醉金当时就想跟他玩命,特别是偷了花盆,怀里还露着肚兜的带子。若不是武丽娘拦着,沈醉金真和他拼命了。
刘李佤不知道她在监视,他也不怕人监视,如此高调就想让人知道,他要给武丽娘看,自己有能力,有作用,有价值。
就在醉心楼的大堂中,客人还没上来,刘李佤让小厮们把桌椅一开,中间一张桌子当祭台,摆上牛羊三牲,放上香炉贡品,每人三支香,轻烟直冲天,旁边摆着基本品种不一的盆栽,代表着和谐美满。
瓜子脸和鹅蛋脸两个姑娘在一边,端酒端茶,祭台前放着火盆,用来烧黄纸,祭天拜神,三个蒲团(沈醉金的枕头)一字排开,虽然不是很隆重,但却是面面俱到,比如烧黄纸,是吴钰洲家乡的规矩,贡三牲是杜少府家乡的习俗,偷花盆顺带偷肚兜,是刘李佤个性创意……
尽管杜少府吴钰洲都是斯文的读书人,但首先他们是男人,年轻的男人,此时更是意气风发,血气冲天的时候,三人对视一眼,皆觉得有种血脉相连,想要携手闯天涯,血流一处的感觉。
杜少府二人神情肃穆,没有出声,伸手请刘李佤上前,现在他是老大,手持三支香,当前跪倒,随后吴钰洲,杜少府相继跪下,面对祭台,青烟缭绕,三牲肃穆,只听刘李佤朗声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刘李佤与两位贤弟意气相投,志向相近,特在此结拜为兄弟,从今以后,我们有饭同吃,有酒同饮,有妞同……”
刘李佤还没说完,就感觉身边有两股杀气逼来,那是来自鹅蛋脸和瓜子脸两个小妞,他又没和人家结拜过,就这词最熟,只能继续对付道:“总而言之,我们兄弟三人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大车拉女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长生不老,永生不死……”
凡是听了他这话的人,皆是全身恶寒,冷汗如雨,他这拜得好啊,敢情你们仨凑一起,全是喝酒吃肉分钱玩女人的勾当,一点共患难的坏事儿都没有。
刘李佤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将三炷香插上,点燃一张黄纸扔进火盆,端起一碗酒,朗声道:“苍天在上,见证我兄弟三人……”
说着,刘李佤纳头便拜,后面那哥俩还想听听有什么硬词呢,一见老大都开始磕头了,他们也不能愣着了,随着老大一起磕头,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地方飘来了低沉悠扬的洞箫之声,曲调悠扬,低沉婉转,同时,在大堂的东边,传来一个男低音操着浑厚的嗓音唱道:“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众人一愣,杜少府二人下意识要看去,却听那声音忽然有从西边飘来:“这一拜,报国安邦志慷慨,建功立业展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