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尚眼中,功成名就,贪恋一下女色,并没有什么过错,在位者,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就像自家三弟崔敬,那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家外有家,享尽人间美色,只要不惹人非议、不招来祸患就行了,但是刘远却玩大了,招惹了大唐最有名气、最得宠的公主,这是捅马蜂窝啊,简直就是自找麻烦,他不怪刘远风流,而是怪刘远办事没有分寸。
女婿也是半个子,本想取笑一下三弟有“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一看到崔敬那一脸郑重的脸色,又说不出口了。
子嗣稀落啊,一生阅女无数,享尽艳福,最后只得一个女儿,可以说,崔敬前半生是围着前程转,到了后半生,那就是围着女儿转,为了崔梦瑶,他还真没少费心,不像自己,儿女加起来十多个,就是没了几个,那香火一样可以延继。
“三弟,三弟,你在想些什么?”看到崔敬久久不能出声,崔尚忍不住发问道。
崔敬这才醒悟过来,有些无奈地说:“大哥,我没事。”
“刚才告辞时,皇上把你留了下来,你们说些什么?”
“是客套,其实是也是暗示。”
崔尚好奇地说:“哦,暗示?是与刘远那小子有关吗?”
“大哥果然厉害,一猜就中”崔敬也不卖关子,径直说道:“以我的推测,刘远的性命应是无忧,皇上其实对招他为婿一事,也并不排斥,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来刘远的确有那个实力,二来招了刘远,我们士族也少了一个人才,对皇权有益无害,吐谷浑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以这种小国尚能和亲,用和亲来安抚,对一个能灭掉吐蕃的人才进行安抚,有何不舍?在安抚和亲上,我们的皇上,那是从不吝啬公主的。”
这话也得到崔尚的认同,从李二的妃子和所招的驸马,其用心就可见一斑,崔尚闻言点点头说:“可是刘远一直还关押在天牢没放出来,也不准任何人探视,这是何解?”
崔敬冷笑地说:“这就是刚才他留我的目的,表面关心崔某的正室之位,很显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刘远他舍不得杀,不过刘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公主的清誉,此事也不能这样的了了,再说皇上曾对长乐公主有过承诺,如此一来他的用意就明显了,那就是为长乐公主进刘府所谋划,他突然提起崔某的正室,实际意思他在敲打我们,长乐公主要坐正室,嘿,那置梦瑶什么位置?”
混了几十年官场,崔敬若是边这么明显的小道道都看不出来,那么这些年还真活在狗身上了。
崔尚楞了一下,很快苦笑地说:“若是不答应,只怕刘远就出不来,对了,三弟,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能怎么回,不敢一口拒绝,只能说暂未考虑。”
“呵呵,这可不像三弟的性格啊。”
崔敬面带苦色地说:“唉,梦瑶为此事,二天不见,整个人都焦悴了,你说让我这个做爹爹的,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