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你的封户口都上贡的税赋。”赵老恭恭敬敬地说:“这二年收的,全在这里,一文钱也没有少,请少爷过目。”
一边说,一边双手把那本帐册送上。
赵老不说,刘远差点忘记了,自己二进吐蕃,出生入死、用性命所赚到的战功,最后换了一个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光凭这五百户的供养,只要不是犯了抄家杀头的罪,这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刘远接过帐册,看也不看就点点头说:“嗯,不错,干得挺好的。”
“少爷,你让苏花先生的儿子苏青波负责征收赋税,按规定,这封户的税赋,封家可以随意征收,不过少爷一直没有指示,所以现在只按租庸调制来征收税赋,因为情况有点特殊,老奴也不敢擅作主张,除去开支和损耗,其它的都把它们封存起来,怎么处理还要少爷看着办。”
丁男每年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作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作调。每丁每年服徭役二十天,如不服役,每天输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称作庸,俗称“租庸调制”,纳税时只看丁口,不看财产,在唐初占有比较重要的位置,而引时食邑又称为食封,刘远称为封家,而邑地上的人家,就可以称为封户。
按照以往的习惯,邑地的税收是把应缴到国库的税赋划拨应得的那部分给封家,不过唐初稍有不同,封户只对封家提供赋税,可以说此时封家还是挺爽的,不过也是这样,影响国家的收入,所以建国后,不仅封爵者甚少,皇家还千方百计收回那些封出去的邑地,做得做绝的明朝的朱重八同志,通过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蓝玉案,四个案子就把封出去的爵位撸去了七七八八,为后来的永乐盛世打了甚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刘远立了那么多逆天的功劳,还要看在清河崔氏的份上,这才封了一个小小的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而这五百户,也有点呛,据刘远所知,金田大约只有三百户人家,也就是说,食邑五百户,实食只有三百户左右,打了一个折扣。
当然,如是人口增长,只要在五百户的范围内,刘远一样可能享受其税赋,而这税赋收多收少,也体现一个封家的管理艺术,如果收多了,那些封户生活不下去,人口发展不起来,也不利于长远的发展,甚至有封户受不了压迫,有逃亡现象,反正到处都是山高草密,往荒山野岭一钻,想找也不容易;而收少了,那封家得的税赋也就减少了,皇上把金田封给刘远,这有点耐人寻味,因为刘远毕竟出自金田刘氏,所谓血浓于水。
得势后,刘远既不扶持帮助,也不打击报复,这让人琢磨不够,也就是这样,苏青波就按大唐普通百姓的税赋来征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刘远打开帐册看了一下,忍不住点点头,别少看这几百封户,这里一年有少说也有几千两的收入,还有大量免费的劳力可供使用,这不,长洛高速的工地上,有很大一部分的民工,就是来自那几个国公封地上的封民,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替他们赚银子了,现在开春了还不肯让他们走呢。
连赵老还有苏青波都捉摸不定,估计自己那些所谓的亲戚,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活该!
“好了,先收着,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刘远淡淡地说。
现在刘远还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到时回到金田,看看心情再作决定。
“好的,少爷。”
刘远看到赵老身上那件衣服也有老旧了,淡淡地说:“赵老,现在我们的身份不同了,别替本少爷省银了,去好好置上几套新衣裳,你是刘府的管家,可不能丢了我们刘府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