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他心目中,忠诚与节气无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才是他的至理名言,反正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生存之道、也许,几易其主,他觉得他应死很多次,但他没有,那命是捡来的,人生早就赚了,于是,他敢于直谏,敢于抗争,也许,那是他吸引李二注意,得至他重用的一种手段。
年轻时魏黑子颇多争议,但现在不重要了,因为他己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而这人老人,还病倒了。
没错,在炸石山的第二天,一直勤勤勉勉、才华横溢、敢于直谏的魏黑子告了病假,这在朝中可以说一件大事,不少官员纷纷议论魏大夫的身体,又是怎么病倒云云,不过像长孙无忌、程老魔王等朝中重臣却兴趣不大,因为他们知道原因:受了惊。
算起来,魏黑子也算是五十多岁的老人,前半生太动荡,等他稳定下来时,身体却变得差了起来,昨天被炸石的巨响一吓,硬生生是吓出病来,以至被迫请了病假。
刘远坐着马车,转了很久,终于家仁坊一座不起眼、有些破败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得知自己被魏黑子告了黑状,刘远那是老大的不爽,昨天还故意让他去爬山凿石,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不过这个梁子还没有解开,再说此事也是刘远而起,于公于私,刘远都应来看望一下,顺便把这梁子给结了,免得魏黑子看自己哪里不顺眼,又得告自己状。
有些事就是这样,虽说知情者很多,只要不曝光,不摆上台面,那就没关系,可是一有人捅出来,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少爷,到了。”刘全在前面小声地说。
刘远下马一看,皱着眉头说:“不会弄错了吧,这就是一幢破房子啊。”魏征是左光禄大夫,正二品大员啊,那俸禄比刘远的优厚多了,虽说他数次拒李二的封赏,堂堂二品大员,不会沦落到住这种普通的房子吧?
“没事,少爷,小头问过了,这的确是魏大夫的府上,不会有错的。”管家刘全很肯定地说。
看到刘全这么肯定,刘远知道不会有错,于是上前轻轻拍了拍那扇有些破旧的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刘远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那门。
华夏是礼仪之邦,处处都透着讲究,特别是有地位的人,更是注重礼仪,像如拍门,要有礼貌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如果一通乱拍急拍,不是认为是来报丧就是追债,很讨在生厌的,碰上强势的人家,没把你扔出去,算是给你脸面了。
“咯吱”的一声,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打开,露出一个白发苍苍老头,看了刘远一眼,便小声问道:“公子,你找何人?”
刘远行了一礼,笑着说:“这可是魏大夫府上吗?”
“你找有我家老爷?请问公子贵姓,找我家老爷有何事商量?”那老头把门打开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打开门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