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干布想找人说个话,发现好像找不到人一样:论钦陵在镇守边疆、禄东赞为了迷惑大唐,至今生死未卜、亲妹妹被自己亲自下令软禁在洛桑寺,现在音讯全无、大将军论襄被毒死、赞婆率着精锐追杀敌人,对于他来说,只要与赞蒙赛玛噶有关的事,根本不用动员,肯定会拿出百分之一百努力来,而像阿波色、波树等亲信,也被自己分派在吐蕃防止有人作乱,如此一来,身边有事,好像也找不到一个人来商量一般。
第一次感到寂寞的感觉。
抬头看看堂前站的几个心腹重臣,松赞干布突然笑着说:“圣山上送来的寒风,可以让雄鹰也展不起飞翔的翅膀,在这漫漫长夜干等,还不如喝着甘香的酥油茶,品着烈烈的马奶酒舒服,来人,上酒茶糕点,本赞普要与诸位兄弟一起品酒论英雄。”
有心发脾气,没想到看到有二个老迈的心腹在寒风中颤抖,不由心中一软:能在自己面前站着的,都是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年的兄弟,有的性命已丢、有的年华不再,得要珍惜和安抚,二来吐蕃连连大乱,最后还是要倚重他们,于是就让人送上御寒的茶、酒,这样一来,在手下面前,也可以显示自己并没有乱了方寸。
“赞普真是体恤老臣”
“小的谢谢赞普大人。”
“能与赞普大人一起用茶,真是三界神灵庇佑。”
一众大臣领主有些喜出望外,虽说他们有很多是穷哈哈出身,但是经过这些年的扩展和掠夺,不少人已有点养尊处优的意思,骨子里的血性和凶性,已被锦衣玉食和女色腐蚀了不少,由俭入奢侈,由奢入俭难,在这寒冷的冬天,有酒有食,当然不会拒绝,当然,要是再多几个美女,那就更好了。
松赞干布一声令下,很快,马奶酒、酥油茶、肉食、胡饼等物,并在堂中架起篝火,众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伟大的赞普,据说大唐在边境建了很多叫水泥的堡垒,对我吐蕃勇士的活动造成很大的困扰,杀伤力也大,不知此事是否属实?”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大臣小声地问道。
君臣一坐下,谈的,自然都是国家大事,现在吐蕃和大唐开战,把自然而然就提了起来。
“是啊!”松赞干布咽下一大块嫩滑的羊羔肉,有些无奈地说:“本赞普正想和诸位商议,看看有什么办法破解的大唐这种战术,大唐有一句古话,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只要有好的计策,一定重重有赏。”
两国交兵,吐蕃仗着高原优势,只攻不守,只要不让大唐在其边境训练起适应高原作战的军队,即可处于不败之地,可是当水泥堡垒的出现,慢慢把一优势磨掉,一旦丧失了这个优势,无论人口、国力都处于下风的吐蕃,凭什么和大唐交手?再说现在还处于内忧外患中,松赞干布可以说费尽了心思。
举行血祭,除了振奋人心外,其实,他心中也暗暗有一种吐蕃的国运正在走向式微的趋势,举行血祭,祈求三界神灵重新眷顾吐藩、庇佑自己的意思。
一个年轻的将领马上说:“赞普,我们可以用火烧,用羔羊的油浸子火把,把火撩得旺旺的,把那个什么堡垒烧了,起一个我们烧一个,看大唐建得快还是我们起得快。”
松赞干布摇摇头说:“不妥,此物水火不侵,有勇士特意撬下一块,烧了一天,还烧不散呢,只要一凉下来,马上又如圣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那样坚硬,这让人非常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