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叔连忙把长孙冲小心翼翼地弄下马,检查时才吓了一跑,长孙冲的背心中了一箭,这箭插中后心,一看那箭支没入的情况,猴叔心中就悲凉,再看那伤口处,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是黑色的,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那箭头还带毒。
为了更好地杀伤敌人,很多士兵都会在武器、箭头上涂毒,吐蕃人喜欢把箭头泡在马尿中,那样射出箭威力倍增,用后世的解释是地,用马屎让人箭矢的箭头生诱,因为马尿带有酸和硫,容易让铁生锈,铁锈容易感染伤口,在没有破伤风针的古代,中箭者的死亡率很高,当然,在箭头涂其它动植物提炼出来的箭例外,两者加起来,长孙冲己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口了。
肯定是在逃跑时,被敌人放了冷箭,这个可爱而坚定的孩子,生怕自己分心,硬是一声不吭,直到现在才发现。
“少主”猴叔悲从心起,一下子跪在地上,就在叫的一瞬间,老泪己经纵横。
舍死忘死把他带出险景,没想到就在最后一刻,还是中了敌人暗算,就像赌钱,前面都是羸的,可是却在最后一把输个精光,这能让人释怀吗?
“没……没事,猴,猴叔。”这时长孙冲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声地安慰舍命救自己的护卫道。
“少主,你,你醒了?”猴叔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
“嗯,猴叔,我,我很冷。”长孙冲突然打着牙颤说。
猴叔摸了一下长孙冲的额头,刚刚出现的一曙希望又暗了下去,长孙冲的额头热得有点烫手,可他偏偏却冷得打起牙颤,猴叔的经验丰富,只是摸了一下,就知道长孙冲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此时,太阳己缓缓升起,北风轻轻地吹,雪花飘飘扬扬地下,即使是冬日的太阳,好像也没有让寒冬的气息稍有退减,猴叔的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他默默地脱下披风和围巾包住长孙冲,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小的山洞,二话不说,默默地抱着长孙冲走到那个小洞里。
由始至终,长孙冲身上那枝利箭一直都在身上,不敢拨掉,猴叔的经验丰富:不拨那箭,长孙冲还能捱一段时间,要是拨出来的,没准马上就挂了。
“少主,你稍忍一下,我去找柴给你生堆火。”猴叔有点哽咽地说。
长孙冲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说:“不,不用了,现在生烟,没准那蕃奴就追上来了,猴叔,我,我要写家书,你替我磨墨吧,我,我怀里有墨。”
猴叔楞了一下,看了一下长孙冲,感到他的眼睛亮了一点,原来苍白如纸的脸,也多了一丝红晕,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可是猴叔心生悲戚之感,他知道,长孙冲己走到生命的尽头,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交待后事,就是华陀再世,也救不回他的性命了。
“是,少主”猴叔强忍心中的伤痛,马上替他张罗起来。
这是交待后事,很肃穆的一件事,不用猴叔提,估计就是长孙冲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主动交待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