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小的,先行告退。”虽说刘远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市署的官差也不敢造次,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接着去通知下一家。
刘远坐的是清河崔氏的马车,工部的大匠听凭他调动,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市署的人又怎么不知道?所以那送帖的官差一直夹着尾巴,一直都不敢有一丝的不敬,换作另一家,估计就不会那么好说了。
有意思!
这就是特权的好处。
聚会的地点就选在西市的醉月楼,这时午市差不多散去,当刘远准时出席时,醉月楼上却是人头涌涌,近百名金店的掌柜齐聚一堂,都是在商量着一会该怎么办的,毕竟要商议什么事,很多人还是一无所知。
自己差不多己经是最后一个到达了。
金巧巧坐在酒楼里,有点坐卧不安的感觉,往年的行业聚会时,她都会很活泼,凭着自己是长安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拿着酒杯到处呼朋唤友,杯筹交错,但今天她有点郁闷,甚至有点骑虎难下。
往日聚会,都是同行的交流,商量一下日后的发展、处理一下同行之间的纷争,但这次不同,这次她得替市署背黑锅,这次不是为了同行业的发展和赚钱,而是想方设法从同行的口袋里,把银子掏出来,可以想像,那些有损失的同行,对自己肯定是颇有微词了。
“刘掌柜,你怎么来了,来来来,这里给你留着一个位置呢。”金巧巧一看到刘远,心中一动,对刘远马上就是妩媚一笑,盛情地邀请道。
自己只负责主持、带头,但是请帖,那是市署的人负责的,请了哪个,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看到刘远,简直就像看到宝一样,她心里暗暗有了主意,那就是把刘远下水,因为刘远有崔氏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把他和官府联系起来,到时就把逼同行捐款的事推在刘远身上,尽可能把自己摘身事外。
“金掌柜,你错了。”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哦,错了?”金巧巧瞄了刘远一眼,笑脸如花地说:“不知奴家,哪里说错了呢?”
“在下己脱商为士,虽说以前曾做过掌柜,不过己经陈年旧事了。”刘远面不改色地说。
脱商为士?真是脱商为士,还有把那金店开在老娘的对面干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厚着脸皮说谎不脸红,金巧巧心里暗骂道,不过她表面一点也不表露,还是笑着说:“哦,那这次是我长安首饰行业聚会,不知小郎君来这里,意欲何为?”
刘远微微一笑道:“听说金掌柜美艳动人,刘某特地来一睹风采,你信吗?”
“咯咯咯”金巧巧一手轻掩着嘴,笑得花枝招展地说:“不信,平康坊的姐儿,又白又嫩,一掐就能出水,小郎君怎么能看中奴家这种残花败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