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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师何出此言?”我缓缓地笑了一下,背负着双手道:“先起来再说话吧,东堂,赐座。”

左东堂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了李太师面前。

“老臣谢皇上赐座。”李太师站起身来,虚坐在了椅子上,眼神波纹不动的望着我。此态与当日朝堂之上,易激动易怒的形态,大大不同。

我也坐了下来,淡声笑道:“太师本领不小,天牢这地方也是说越就越,朕倒是小看你了。”说起来,我倒是的确小看他了。堂堂一朝太师,把握朝政二十余年,手底下又怎么会只有那么一些力量呢?

“回皇上的话,老臣如此做,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李太师又站起来,微一躬身道:“当日皇上从泰山回朝后,对陶迁此人宠信有加。若说朝中威望,数老臣之后便是陶迁了。然而老臣却从掌握的零星消息分析,陶迁这十年来,一直小动作不断。老臣也曾经暗中调查过陶迁,却苦于陶迁此人心思缜密,防范甚言,老臣一直无法得知其全盘计划。”

“所以,你才诈机得罪朕。让朕关押你进天牢,使得陶迁失去你这个威胁后,会疏于防范,从而暴露自己?”我眉头一皱,略微猜出了些李太师的意思。

李太师微一点头:“也不尽然,即便是老臣入了天牢之后。陶迁仍旧是防范甚严,丝毫不露马脚。老臣之所以使出苦肉计,便是把自己当成了一颗棋子,一颗防范陶迁的棋子。因为老臣实在无法知道他的详细计划倒底是什么,从而也无法得知他究竟什么时候发动。所以,老臣只好躲在暗处,趁他发难的时候,再从而对付他。”

我呼了一口气,李太师当日不断在大小事情上得罪我,原来是早有计划的。不过,他若在当初和我明言陶迁要造反,恐怕我是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说不定会马上砍了他的脑袋,连关押都不关押了。

“那柳哲倒底是不是你杀的?”我缓缓问道。

“的确是老臣动的手。”李太师眉头一皱道:“当时柳哲在朝中势力也很大,而他与陶迁又关系密切。是以便暗中下手,目的便是斩断陶迁一只臂膀,让他的未知谋反计划受阻。”

我眉头狂皱:“此事以后不得再提,你想个办法找个替罪羊。”

李太师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激动神色,从我这句话中,就可以推断出我相信了他的话。

我必须为柳映竹着想,若是让她知道我重新起用了他的杀父仇人,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情。

不过,李太师却一脸正色道:“皇上,您这样虽然是为老臣好。不过,老臣以为还是据事说的好。万事妥当之后,老臣自当会给柳姑娘一个交待。”

“此事以后再说。”我挥了挥手:“当日你既然对柳哲下得了手,为何也不对陶迁下手?或者是直接对陶迁下手。”

“皇上,别看陶迁所居之所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然而其院中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甚至于,有两名王品级别的高手。”李太师叹了一口气道:“老臣实在没有把握在不调动军队力量的情况下,将陶迁除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斩其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