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上尉没有转身,微微侧身道,“近卫步兵第一军,第一旅第四十八营三连连长,”或许是看在小布袋的份上,他回过头来,朝伊霍诺夫斯基侯爵露出一个微笑:“我的名字是约翰·沃尔夫冈·冯·卡特曼,来自普鲁士公国勃兰登堡,侯爵大人,认识您真是荣幸!”
“日耳曼人?!”伊霍诺夫斯基脸上一派愕然,“贵族?!”
“是的,”见伊霍诺夫斯基侯爵有些惊讶,他苦笑摇头,解释道,“和您的沙皇陛下一样,我们也在和土耳其人打仗,八年前,为了救援维也纳的哈普斯堡皇帝,我奉命带着我的步兵和弓箭手离开了普鲁士,于是在多瑙河岸边碰到了大群鞑靼骑兵,最后……”他耸耸肩膀:“……最后,正如您所看到的,除了生命之外,我什么都没有了,后来就去了葡萄牙,坐了一班船到了印度,后来又听说中国有一位大人物正在招募军官,于是我就到了这里!”
“触动您不愉快地回忆了,真是抱歉!”伊霍诺夫斯基释然道,“我今天来到这里,也正是为了打击鞑靼人,希望您新近效忠的皇帝陛下不会让我失望!”
“据我所知,陛下可是一位军事强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软弱过!……”卡特曼左右四顾,突然古怪地笑了笑,小声道,“……当然,除了我们那位脾气暴躁的皇后陛下之外!!”
穿过一座小小地花园,一座两层的中式宫殿映入眼帘,正门两侧的台阶和走廊上站满了近卫军士兵,个个一动不动,好像雕塑木鱼一样。听到这边的动静,一名军官远远地喝令:“御驾在此——止步!!”
卡特曼行礼道,“奉圣上口谕,传召罗刹鄂罗斯使节伊霍诺夫斯基觐见!”
军官点点头,远远地看了伊霍诺夫斯基一眼,俄罗斯使节倒也是京城名人,这些近卫军大都认识,转身走进宫殿,片刻后,台阶上的武士层层通传,大声喝道:“召——使节伊霍诺夫斯基觐见!”
伊霍诺夫斯基走进这座高大地宫殿,这时林风穿着一件普通的近卫军军服,肩膀领口却没有佩戴任何军衔标志,正在伏在案上,一本一本的在奏章上画圈圈,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伊大人来了?!赐座!”
等伊霍诺夫斯基笨拙无比的叩拜完毕,刚刚坐下,他正好画完最后一个圈,用朱砂笔批示:“知道了!”递给旁边的宫女,“给内阁李先生送去!”
转头看着伊霍诺夫斯基侯爵,微笑道,“伊大人,好久不见,怎么今天有空到朕这里来了?!”
“启禀陛下,外臣的确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报告!”伊霍诺夫斯基侯爵竭力学着汉帝国大臣强调,小心翼翼地道,“如果造成了陛下的不便,外臣感到非常抱歉!!”
林风脸上一副想笑又不好笑的表情,点点头,“伊大人不要拘谨,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咱们可都是老相识了,你知道的,我一向是把你当成朋友的!”
“外臣不敢!”伊霍诺夫斯基神色严肃,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件,双手奉给旁边的宫女,“陛下,我们的彼得沙皇陛下给你送来了一封信!”
“哦?!”林风吃了一惊,接了过来,信封是坚韧的羊皮纸,上面是两排弯弯曲曲的俄文字母,旁边有着汉语注译,不过可惜的是,这笔汉字实在是太过拙劣了一点,他失笑道,“伊大人,您确定这是信,而不是国书?!”
他知道伊霍诺夫斯基是个很努力的人,不过汉语言文学却实在是个非常高深的学问,几年的时间恐怕没法完全学通,要知道,在汉语里,“信件”和“国书”两个词根本没什么关系,简直就是风牛马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