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局势的发展差不多算是非常明朗了,大汉帝国在变汉周边境早已集结了大票大批野战军团,各支部队的部队长对自己所需承担任务早已是清清楚楚,沿着军事对垒线一字排开,甚至就连对面的周周军对此也是心照不宣,人人都在等待战争正式打响的哪一刻。
大周皇朝的命运自吴三桂死亡之后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类似于草台班子的朝廷似乎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走入正轨过,总之除了少数比较有才能的军事将领之外,政府内部大多数成员都是胡乱拼凑起来的不合格人员,其中一大部分是和吴氏家族有亲属或者友谊关系家族成员;而剩下的就是那些政治投机分子,如果仅仅是如此倒也罢了,历史上也不乏用这种家族管理模式走向成功的王朝,但致命的就是,是这批人还喜欢内讧,彼此争权夺利窝里头打得不可开交。
这种可怜亦可笑的内讧除了给南周皇朝挖下灭亡墓穴之外,还给湖北、江西、湖南、广西、贵州等行省的数千万人民带来了深重地灾难。
就现在的情形来看,目前有占据优势地位的是总部设立在长沙吴世幡集团,在过去将近两年的内战之中,吴世幡依靠“大义”和“正统”的名分,获得了南周皇朝内部大多数地方势力和军头的支持,不论是从地盘上讲还是从军队数量上看,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他的敌人,也就是他的叔叔吴应麒相对来说处境就越来越差,虽然现在他依然得掌握着吴三桂集团内战斗力最为彪悍的几支军队,但却终因为实力相差悬殊的原因,不得不步步退守,节节败退。
说起吴应麒这个人,林风倒还真是没有半分印象,不过这个事情倒也并不能怪他,要知道中国历史课本上并没有把这个家伙收入进去,而且也没有那次考试会给他一个填空或者选择题的机会,甚至就连金庸先生也不肯在这个家伙身上花费笔墨,所以他不知道倒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实际上在吴三桂的诸多儿子当中,能顶用的没有几个,唯独只有吴应熊和吴应麒还算勉强是个人物。关于吴应熊的事情,大体上舆论给的评价还算不错,虽然结局凄惨但在之前的京城斗争之中也算是着实放过一些光彩,因此虽然最后落败砍头,但大家提起他时都还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是个狠角色。
而吴应麒却和他的哥哥大为不同,如果说吴应熊表现出来的才能更倾向于官场倾轧和宫廷阴谋的话,那吴应麒就是完完全全地继承了他汉奸老爹的衣钵,是个相当有才能的军事统帅。
昔日吴三桂突然起兵,麾下的战将除了本部十大外姓总兵之外,家族内部兵权最大、分量最重、军事能力最强并且战功最大的人,除了他本人之外,就是这个吴应麒了。
吴应麒之所以胆敢向吴三桂亲口遗嘱立下的皇太孙吴世幡叫板,凭借的就是他本人的军事才能,以及他在南周军事集团之中的崇高威望。而就在当时皇太孙党和亲王党在长沙激烈内斗的时候,南周一众大臣明明都知道吴世幡是“正统”,但却依然不敢轻易表态,由此可见亲王党的势力之强悍。
在皇朝中枢,宰相夏国相是吴应麒的人,在各地军镇,马宝、杨溢之等是他的心腹旧将,昔日皇储之争时,内外呼应,几乎令吴世幡的皇太孙党无可招架。
然而过去毕竟是过去,所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自从那日长沙之变以吴应麒仓皇出逃结束之后,这个局势几乎就再也没有办法更改了,如果说一年前许多人还对吴应麒有着“靖难之役”的幻想外,那现在,这种幻想就早已完完全全的破灭了。
在长达两年多的南周内战之中,第一年,吴应麒占据了相当大的战场优势,在逃亡至岳州之后,他利用昔日在军队之中的威望,在长江防线上迅速集结起一批有战斗力的军队,并立即向南方发动进攻,并在战争初期取得了一定战果;而皇太孙党则以长沙为根据地苦苦支撑,仅仅在头一年,吴应麒的大军就曾经多次围困长沙城,虽然最后因为援军及时赶到且自身后勤补给不全而被迫撤退,但也是沉重打击了皇太孙集团的正统号召力,曾有一时,甚至就连吴世幡本人都差点失去了信心,几乎迁都衡洲以避其锋芒。
然后到了第二年,吴应鳞在政治上的劣势就暴露得淋漓尽致,虽然他依旧拥有一支非常精锐的部队,然而却因为一直无法取得胜利,军队在长期的战争之中疲惫已极,上上下下逐渐发生了相当地动摇和反叛,给吴世幡集团宝贵地喘息之机,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吴世幡集团在云南、贵州、广西等地紧急整训的部队终于成军,并在短期内陆续赶到战场,双方先后在湖南行省地株洲、南县、湘潭等地发生了数场血腥残酷的会战,最后终因吴世幡集团在后勤补给以及兵员补充上的优势,取得了微弱的胜利。
从那以后,吴应麒集团就正式走上了下坡路,地盘越打越小,叛逃的军官和士兵逐日增多、粮草、辎重补给日益困难,到了现在,也就仅仅只能依托着数条内河防线进行被动防御了。
因此,针对南周军事集团的此一处境,大汉帝国陆军总参谋部的形容就是:“内有睨墙之祸,外有蠢蠢之臣,名为一国,实为一镇也”——这句话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南周皇朝作为一个国家基本上已经不复存在了,在这个皇朝的内部,有皇族的激烈内战,而在这个皇朝的底下,原本应当负责拱卫国家的各地军队都已经变质成了军阀,不太服从长沙地中央政府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