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臣刚才的奏折,就是山西巡抚于成龙、陕甘巡抚张英以及四川巡抚李绂与内阁的合议,据地方藩库结报,现在我军驻扎西北、山西、四川共约十三万余大军,加上地方兵丁,或有十五、六万,而晋、秦、川以及兰州一带干旱少雨,土地贫瘠,兼之战乱数十年,藩库实在窘迫,因此,为维持大军开支,我朝钧是自直隶、山东或辽东调拨粮草,委实耗费过糜,臣以为,长此以往,恐非国家幸事!”
林风沉吟良久,其实李光地还是说得非常客气。为了夺取四川和应付准葛尔汗国的威胁,帝国现在在西北一线部署了三个精锐野战兵团,光作战部队就有十几万,如果再加上随军辅兵、民团和运送粮秣的民夫的话,恐怕不下于二十五万脱产壮丁,西北边陲非常贫瘠,地方财政收入不高,这个负担确实重了点。
转过头去看了看李光地,“晋卿有什么办法呢?!”
“回禀陛下,”李光地摇头苦笑,“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风愕然,不悦的道,“晋卿莫不是戏弄朕?!”
李光地急忙解释道,“陛下恕罪,臣今日来,是想陈奏陛下,依我朝之国力,可维系军力几何!”
“哦?!这话怎么说?!”
李光地定了定神,正色道,“启禀陛下,依我户部册薄记载,去年伐川之役及羽林将军大兵西进,我朝共出动大军十一万六千余,民团两万二千余,而随后为输送粮秣辎重,直隶、河南、陕西、山西征发在册丁壮四十一万四余千人,其中陕南数个州府还是在农忙时节征丁;战事一直拖到年尾,一共耗费米、面三百八十六万余石,干草、苜蓿、燕麦、红薯藤两百二十万余斤,费银四百六十余万两,大军过处,道途府县库藏为之一空,为避劳役,民有多逃,抛荒无数,故春荒时赈济折合白银两百四十余万两,而山西、陕甘数省赋税亦无法上缴,此诚……”
林风听了半天,见他抛出一大堆数字,唠唠叨叨说个没完,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不耐烦的道,“晋卿,那你的意思呢?!”
“陛下,臣想说的是,若是此番局面迟迟不动,我大汉恐怕是无力负担这西北战事了!”
“什么?!”林风吓了一跳,情况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严重到这个地步吧?怎么说也只有十多万军队,难道三个省都负担不起?!
“启禀部下,若是大军原地驻扎不动,或者勉强支撑,但若是象前年忻州那般大打仗,恐怕就很为难了!”李光地想了想,补充道,“陛下莫以为眼下我大汉光景还好,其实这也是邀天之幸,陛下主政以来,河北年年大熟,但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若是有灾呢?”他摊开手,苦笑道,“黄河决口、旱、蝗、只要来了一样,我朝将进退失据尔!”
“所以……”林风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瑞克兵团要尽快南下,去湖广?!”
“陛下英明!”李光地拱拱手,“陕西、山西、四川不穷,只是没缓过气来,如果等上几年,地方平复了,莫说十来万大军,就是二十万、三十万也是养得起的。”见林风有些犹豫,他急忙伸出三根手指,“三年,陛下,臣只要三年就可让此三省若辽东一般,百姓归于田园,地方丁册完备,陛下便可大举西征,讨伐葛尔丹!”
林风笑了笑,辽东开发可以说是李光地政府的巅峰成就,数百万人一无所有的迁移过去,一年开荒,两年熟地,第三年,就成了林汉帝国的粮仓和兵源基地,这种事情,历史上是没有的,这项壮举,应该算是李光地这一生之中的最高成就,象这么难的事情他都办到了,难怪对西北地区的经济回复大有信心。
“西北这几年应该不会有大战了,”林风点头应允,“赵良栋兵团只是原地防御,而且只有两个军,应该耗费不大;而张勇兵团也只有两个军,我前天给培公下了旨,四川的那两个军要重新编组训练,朕准备将他们改编成山地兵团,至少一年之内不会参战,这样一来,辅助的民团、征发的壮丁都可以遣散回乡,仅只战兵消耗,应无大碍,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