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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申桥微微一笑,出列跪倒,“谢大王恩遇,劝农扶商,开垦水利,正是卑职的本行,此去宁锦,定奉公履职,以报大王保全之恩!!”

和安抚赵申桥不同,林风接见王承业的方法有点特别,相对于前者在乾元宫设百官筵来说,林风和王承业的会见比较低调,只是在书房里摆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和王承业对坐谈叙。

就君王礼遇来讲,这种接见方式在臣子心目更要一级,也显得非常之亲近信任。实际上在未和林风见面之前,因为没有参与乾元宫筵席的关系,王承业心中一直上下忐忑,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处,其实就之前的先例来看,林风在对待降臣方面一直做得非常之好,大江南北伪清官吏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可以说王承业获罪的可能性实在是非常之小,但作为当事人来讲,在事情没有挑明的时候难免有点疑神疑鬼胡思乱想,要知道林风为人虽然很宽容,但在战场上却不象在朝堂里那么客气,当日辽东之战的时候,清军将领蔡毓荣、姚启圣、朋春、萨布素等可是统统丢了老命,而就在不久之前的山西战场,他也下令活埋了近万俘虏。

总而言之在外间的传闻中林风这个人形象非常之矛盾,大伙一致的认为汉王的脾气是很好的,待人也是很宽容的,但反过头来,他的残忍和暴戾也是公认的,至少砍起脑袋来是绝对不会手软。

不过当得知汉王将在书房接见自己之后,王承业的那点担心就彻底消逝干净,因为如果林风要有对他不利的意思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在书房说话的。

书房里场面给了王承业当头一棒,当林风刚刚招呼他上来喝酒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老实说对于一桌子小菜能达到这个效果林风也是非常意外,虽然他本来的意思也是拉拢笼络,但王承业怎么也是在官场里混了几十年的老将,一点小事能感动成这个样子确实非常之令林风这个现代人吃惊。看来虽然在这个时代混了这么久,林风和身边的人在人生观方面还是大有区别。

“唉……我说王将军,你不必如此,”看着王承业热泪盈眶的样子,林风下意识的有点过意不去,四十多岁的人了,摆出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让人看上去非常难受,“来、来、来,今儿个你别拿我当汉王,跟你说白了吧,别看我现在黄袍在身,可也是带兵打仗的厮杀汉,咱们彼此彼此,别这么拘束——来来,我先干为敬!”

“末将……罪臣……谢……”王承业语声哽咽,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当下索性不说,一仰头干了一杯。

“好嘛,这就对了。”林风鼓掌赞道,凑身上前,“承业兄果然爽快,大有名将之风!”

“大王缪赞,臣顽抗天兵,实乃死罪之身,今日如此恩荣,令臣惭愧无地……”王承业涨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林风摆了摆手,伸筷给他夹了一颗青菜,口中说道,“此事与你无干,你是武将嘛,这个仗打不打,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他放下筷子笑道,“我今天和你来,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个打仗的事情。”

“殿下但问无妨,臣言无不尽!”

“好,”林风点了点头,“你和近卫军打了将近半个月,按你说,你觉得近卫军这支部队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王承业微微一怔,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林风摆摆手,认真的道,“承业,我打仗出身,你也是死人堆里出来的,咱们两个都是实在人,一是一二是二,有什么就说什么,”他微笑道,“你若是推三阻四,平白说写恭维马屁,倒是要教人看不起了!”

王承业登时脸上一红,随即镇定下来,神色肃然,朝林风拱了拱手,认真的道,“回禀汉王,既然您都说这话了,那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若是有不敬之处,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