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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问题就是生存问题,勒索朝鲜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实上如果朝鲜不肯就范,拒绝“输款”和开放粮食市场,那么汉军即使发动一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朝鲜的第一批粮食运到通州的时候,林风正在慰问汤斌的家属。自从汉军征服辽东之后,汤斌再次获得提升,从宁锦布政司的位置上升到宁锦巡抚,专门主管辽河平原上的流民安置问题,这是一桩非常之繁琐的事情,而汤斌又是一个非常负责的官员,所以自从担任这个职位之后,汤斌就一直没有回过家,埋头于政务之中。前端时间因为又有百万流民需要安置春耕,他不得不奔波于各地官府衙门,督促地方官们下乡劝农,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老父突然中风身亡,按照仕途惯例,这个时候汤斌应该丁忧守孝,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要求显然不能够得到满足,林风在听取李光地的专门汇报之后,立即下达了“夺情起复”的诏书,谕令汤斌先“忠”后“孝”,专注王事,当然,为了回报这个忠心耿耿的能吏,林风今天就亲率文武百官上门吊唁。

君主给臣子的父亲开追悼会显然是一件非常之光彩的事情,所以当林风到达汤家的时候,汤家合家满门一起跪在胡同外边迎驾。因为初次主持这种活动的关系,林风显得很有些不自然,要知道中国传统是以孝治国,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再大不过的事情,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历史上似乎也没什么先鉴,一般情况下再得宠的臣子挂了,君主们最多发个诏书表彰纪念,或者拟个好点的缢号就算完事,象这样亲自上阵倒是非常罕见。

“汤老先生……这个学问精深、教子有方,如今作古……实在是令人惋惜!”林风结结巴巴的对汤成道,这时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悲痛之情,虽然汤斌目前在大汉朝廷之中爵高位显,但他老爹却只是一个老秀才,最大的成就是也就是在前清康熙朝的一个户部主事家里当过老师,何况他今年已经有八十多岁了,死得也相当之干脆,没什么痛苦,作为一个外人,林风还真感觉不出有什么悲痛的理由。

汤成是汤斌的长子,因为父亲的原因,目前在汉军小朝廷里当一个小官,“主公屈万金之身,亲临吊唁,汤家满门倍感荣耀,若家祖地下有知,定当含笑九泉!”汤成跪在孝子席上,深深躬下身体,哽咽着道。

“哦,爱卿太客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一出口,林风就觉得不对,马上摆了摆手,掩饰道,“咳……咳……寡人的意思是汤老先生德高望重,本王过来悼念那是理所应当!”

“殿下如此荣宠,汤氏一族日后定当誓死报效……”汤成虽然年纪轻轻,但这个官场套话倒还是非常熟练,唠唠叨叨一路罗唆下来,一番君臣问答非常得体。

林风还准备客气几句,一抬头,忽然看见大门外面一阵混乱,灵堂外把守的李二苟突然走了进来,附在林风耳边道,“王爷,培公大人来了……”

林风心中有些奇怪,周培公是大汉军总参谋长,和汤斌不在一个系统,平时也没什么交情,按道理来说最多也就敷衍一下,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送的挽联,如果说要来的话那应该和自己一起来才合礼数,这会突然插一杠子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他也是来吊唁的?!”

“看上去不大象,”李二苟也是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周大人站在门外不进来,让卑职进来通报……他还说……”李二苟顿了一下,“他说有紧急军情!”

林风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出门,周培公满肚子儒家教条,对于吊唁这种事情看得很重,想来若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打断这种传统礼节的。

“启禀主公!!……”周培公此刻脸上焦急,满头满脸的汗珠,额上浮一层白蒙蒙雾气,显然是从官署衙门一路直奔而来,他不及行礼,拱了拱手,压低声音道,“……大事不妙!”

林风吓了一跳,愕然道,“什么大事?!”

“适才总参接八百里飞马急报——”周培公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拉开热腾腾衣领,急促的道,“伪清简亲王喇布自江苏起兵八万,会同江西清军六万,合攻安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