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我觉得这个商税是个麻烦事,不是一锤子买卖,”林风笑嘻嘻的看着堂下众人,“比如说有的货贵重、有的货物便宜,小贩提一篮子大葱也是卖货,大商人运他妈几十大车珍玩也是卖货,所以这个商税怎么个收法那绝对是门大学问,各位你们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古怪,沉默良久,许淡阳忍不住上前道,“大帅明鉴……但此事要如何才能解决呢?!”
“别忙别忙,这个事情是急不来的,”林风淡淡的道,脸上笑容渐收,“首先咱们定下一个最基本的套——从今天开始,只要是咱们汉军的地盘,这个商人的货物那就只收一次税,其他过路过桥就免掉,而且我还给在座几位一个优待——等下你们就在李光地李大人那里登记报名,咱们给你们发牌子,只要是在咱们汉军这里报备过的商人,路上遇到什么土匪啊强盗什么的,都可要求当地驻扎的汉军保护,若是被他们抢去货物,咱们汉军也有义务出兵帮你们夺回——回头我就给各地的将军们下死令,各位掌柜的尽可放心!”
一众掌柜几乎不能置信,瞠目良久,许淡阳当先跪倒在地,随即其他商人也尽数拜了下来,许淡阳连磕了几个投,衷心的道,“多谢大帅……大帅今日之恩,我晋、徽两地商人铭记在心!”
“呵呵,起来起来,这话见外了不是,地盘是我的、老百姓归我管、你们也给我纳税,所以这个除暴安良也得我来不是?!列位客气了!”林风笑嘻嘻的抬手命他们站起,“那就再来谈收税的事情,这个我的意思也简单:以后咱们得把这些七七八八的生意分门别类,比如卖粮的、卖盐的、卖布的、卖古董字画的这些东西都得分开,而且你们做的每笔生意都得规规矩矩做帐,咱们就按货物类型、按交易大小收税,总的意思就是这个老百姓居家过日子的货物尽量收得轻一点、但那些奢侈的东西咱们就收多一点,你们看成不成?!”
听完此话,一众商人禁不住心中一寒,许淡阳心道这回倒还真的看走眼了,这位林大帅表面上粗粗鲁鲁和和气气,而且好像很讲义气的样子,想不到居然比清朝的那些官还狠,那些官吏虽然贪婪但好歹还不懂做生意,可这位林大帅却居然象个行家,一出手就管到商家自己的生意往来上了,想到这里,他乍着胆子摆出一副哭丧脸,哀求道,“请大帅明察,我们这些人的生意遍布南北各地,很多生意并不在我大汉管辖之下,所以一些生意……”
“好说,好说,”林风摆了摆手,笑嘻嘻的道,“其他地方的我当然管不着嘛,我只是说在咱们汉军地面上的生意——我看这天下的世道是越来越坏,清庭这株大树可还真的说不准,要说哪天倒了那还就真的倒了——各位放心,你们办货的商队,咱们汉军一定会越保越远!嘿嘿!!”
许淡阳尴尬一笑,身后的一众商贾见机的纷纷上前恭维。
看着默然不语眼珠乱转的许淡阳,林风笑道,“我看许先生身体着实不错,不知道您家中有几位如夫人?!”
许淡阳大吃一惊,呆呆的看着林风说不出话来,他实在弄不明白,这么严肃的场合,这么庄重的话题,这位林大帅忽然扯自己的小老婆干什么?难道他……心中古怪之极,但见林风一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也不好避过不答,“……大帅明鉴……这个草民家中有七个……”
“哦!啧啧……许先生身体真好!当真羡煞旁人!”林风笑嘻嘻的道,忽然话锋一转,“那您膝下一定有不少子女咯?!”
看着目瞪口呆的许淡阳,林风挥了挥手,“许先生您别误会,我这里没有要你们拿儿子当人质的想法——这里说点不中听的话,若是吴三桂、尚之信送送人质我一定会笑纳,但各位还没这个资格!”见各位商贾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林风笑道,“我准备搞一个‘商税律令委员会’,你们可以把你们小妾生的儿子——就是那种出身稀烂、咋看咋不顺眼的儿子,选几个来参加委员会,和我们汉军的官吏一起决定这个商税的收法,”看着面色犹豫的商贾,他补充道,“当然儿子一般是最信任的,其实侄儿外甥连襟姑表甚至亲近的账房先生都行,若是你们不怕清庭那边找麻烦的话,自己来我也欢迎,反正这回的商税我是不想咱们官府自个定,咱们得一起商量得办,要定得皆大欢喜各自满意!”他瞧了瞧站在最后的几位安徽商人,微笑道,“你们说中不中?!”
“大人可是想我们派人出仕?!”许淡阳的表情很奇特,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怀疑。
“错了、错了,不是当官!”林风摇头道,“你们派出的人还是为你们做事,他们干什么我管不着,也决计不会给他们发俸禄,他们只是和我手下的官吏合计商税的事!——之所以要搞这么一个委员会,我是怕我手下的官员们仗势欺人,这样的话你们若是被欺负了还可以直接找我申诉!”
一众商贾纷纷窃窃私语,一时间大堂内混乱不堪,李光地忍不住挪了挪椅子,凑过来小声道,“主公……难道您真的要和商人们一起谈……这个政事?!”
陈梦雷也露古怪的神情,和李光地一起凝视着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