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送来时,李据正在祈灵殿书写万寿符,他手里的笔端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虞世龄等人,不在?”
“确定没来,陛下。”荀斐说道。
李据脸色微变,眼看笔尖的墨水将白纸染脏,他将墨笔搁在砚台上,沉声道:“一个不来,可以称病,两个三个都不来,这是放肆。”
“放肆”二字一出,周围的内侍们齐齐跪下。
荀斐道:“陛下,可否派人去捉拿?”
“今日捉拿?你要天下看笑话么?派人看好其各大府邸即可。”
“是!那,牧小世子那……”
“他倒是蹊跷。”李据皱眉说道。
近些月,牧亭煜虽然几次未成事,可他一直忠心耿耿,李据毫不怀疑。
若说虞世龄为保守,牧亭煜便恰恰相反,他是个极其贪功、好争取之人。
积极、主动、胆大、敢为,时时刻刻都想表现,这样的场合,最不可能缺席的就是他。
荀斐顿了顿,忽然道:“陛下……牧小世子,会不会出事了?”
李据看去:“何意。”
“他若忽染恶疾,定会派人进宫请罪告知,如今这一声不吭,唯一的解释只有……”
李据心情一下变得烦躁:“即刻派人去荣国公府问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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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街一街的“皇后娘娘千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送皇后娘娘”,听得杨冠仙瞌睡连连。
他太喜欢这家店了。
这家店和当年他在京城的醉仙楼,细节到连桌椅板凳的造型都一模一样。
杨冠仙喜欢大柜台,觉得气派,这里的柜台也很大。
他直挺挺地躺在上面,甚至还能翻个身,空间绰绰有余。
牧亭煜歪坐在大堂正中央,正在审讯。
他的两条小短腿交叉搁在一张长板凳上,正一脸无趣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一脸无趣,落在跪了一地的跑堂伙计们眼里,像是灭顶的灾难。
牧亭煜什么手段都有,顶着俊美无俦的脸,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干得却是惨无人道的事。
外面那些呼声传来,恰好可以掩去他们的惨叫,众伙计们拼命求饶,称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侧门外头忽然进来一个人,速度利落地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