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侧目一看,却见是新调入不久的飞骑卫尉沈金戎,见他一脸桀骜不驯,显是对自已甚至是张伟的布置都甚是不满,因喝道:“上官们议事,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叉出去!”
府衙正堂外却有的是侍候的亲兵,听得主官吩咐,立时暴诺一声,便待进来拿人。那沈金戎冷笑一声,起身便行,竟不待亲兵们来动手。
张瑞颓然一叹,捧起茶碗来猛喝了一口,气道:“他奶奶的,再这么熬下去,军心都不稳了。传令下去,沈某扰乱节堂,罚俸一月。”
他虽是被这沈金戎气的无奈何,大骂他狂悖无礼,却也是知此人心中有些计较,并非无能之辈,是以怒气虽盛,也只是罚俸了事。
周全斌却是不动声色,只淡然一笑,立即岔开话题道:“却不知道文瑨那边如何。咱们到不如派一支轻骑过去,与文瑨形成包抄之势,以防着城内明军不战而逃,如何?”
“文瑨也曾有此意,到是陛下说凤阳乃是明朝中都,皇陵所在,明军敢弃扬州等处,却断然不敢不战而弃凤阳。”
“虽是如此,还是派一支兵将过去,以策万全的好。”
张瑞见他坚持,自已却也觉得如此甚是稳当,因笑道:“如此,便依你就是。你军中并无多少骑兵,这支兵派少了无用,还是由我军中派人过去便是。”
昂首令道:“将沈金戎带回来!”
那沈金戎虽被他下令撵将出去,然则军议未完,他却也不敢擅离。此时听得传唤,便急忙入内,叉手向两位大将军行了礼,然后便低头不语。
张瑞先向他斥道:“小子无礼,竟然敢在军议场所胡闹。若是当年在台湾时,只怕你屁股都被打的稀烂。”
见他虽低头不语,却仍是一脸不服气模样,张瑞便又训道:“你只看了几本兵书,便谓天下无人?只看得眼前明军好打,却不知螳螂补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么?打仗打迷了心,就只知猛打猛冲,这样下去,左右不过是个黑旋风李逵罢了!”
这话却正是张伟在他临行前交待时所言,周全斌在一旁听的真切,见他此时却拿这些话来训斥部下,立时掩不住笑意,忙端起茶碗遮住了脸,这才罢了。
沈金戎初时还不服气,待听到后来,心中却有一丝明悟。他也是极聪明自负之人,虽然是因其位卑职低,没有什么全局眼光,此时被张瑞一点,到也恍惚间有些明白。
张瑞见他神色,到也颇觉满意,此时此地却也不便多说,只令道:“你既然想战,那么就由你带五千精骑,往凤阳方向迂回哨探,遇着小股明军,可自行接战,不必禀报请示。与江将军接头之后,一切听他指挥行事!”
沈金戎听得有仗可打,立时忘了适才日小委屈,忙屈膝一礼,抱拳道:“末将遵令,定不负大将军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