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得一阵阵吱呀吱呀一阵颤响,张目一看,却是一个个妙龄美貌少女恭恭敬敬齐眉端着放好碗筷酒菜的小小几桌,虽被众人看着,却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只小心翼翼先将那绘彩几阁放在张伟面前,又一个个在周全斌等人面前放好,方又侍立在一边不语。
张瑞只见这些侍女们一个个眉目如画,肤若凝脂,走起路来香风扑鼻,一时间大是意动。眼前的酒菜虽然看起来精致可口,闻起来喷香有味,却又哪里及得这些美人更让人意动销魂?
他四处张望,只觉自已眼前的这个桌前的摆膳宫女最为漂亮,因禁住诱惑,向她不住猛瞧,直盯的那美人面红赤耳,低头垂首,眼皮都不敢往上抬半分。
他自已只觉得甚是有趣,却忘了此是宫中,这宫女都是汉王近侍,哪里能容他这么无礼?好在张伟此时饿了,并不在意,便是见了也只以为是趣事一桩。只是他虽如此,做臣子的却又如何敢放肆大胆?周全斌与张瑞交情甚厚,此时见了着急,忙向他咳了一声,张瑞茫然抬头,却见周全斌向他挤眉弄眼,这才醒悟,老脸一红,便是要举筷吃菜。
虽然只是小小动静,张伟却已被惊动,抬头一看,见张瑞与周全斌面色怪异,张瑞身前侍候的宫女面色涨红,他心中一动,已是了然于心。
因向张瑞笑道:“秀色可餐么?”
张瑞忙站起身来,低头认罪道:“臣在汉王面前失仪无礼,臣罪当诛。”
说罢,又嘻笑道:“这事臣是有不对,不过也怪汉王的宫女生的太过漂亮,这才引的臣失仪了。”
“弃圣绝智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庄子的话好生无理!慢藏诲盗,冶容诲淫,藏的不好就该偷,长的好看就活该被强奸?什么道理。张瑞,你自个儿好色,还想推到别人身上不成?你一向就是这个毛病,认罪失了你的面子,是以一定还要饶上一句,把罪责往别人身上推上一推,你就好过了?哼!其心可诛!”
张瑞原本只是说笑取乐,却不料张伟沉着脸狠训了他一番,原本已经坐下,忙不迭又站起身来,低声道:“臣有罪,请汉王责罚。”
见周全斌与江文瑨面露不安,也要站起,张伟大笑道:“我又不是怪你好色!你这家伙,有错就认,然后要改!一个好将军,必定是一个能承认错误的人,若是讳过抢功,欺下瞒上之人,只能逞一时之快,长久必败!所以你带兵打仗我最不放心,因你个性太强,气血太足,到现在也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你要记住:骄纵易败!”
说到此处,各人才知道张伟的用意,却是要借着这小事在用兵前敲打一下一向处于顺境的张瑞。周全斌与江文瑨都是心计深沉,性格沉稳之人,是以他十分放心,而张瑞身为一军主将,却时时有血气之勇上来就不顾一切的举动,是以借着这个由头训他一通,到是张伟受重调教的好意了。
张瑞正被他训的灰头土脸,却是一声也不敢吭,待听到张伟的那些训诫教导之辞,句句都是冲着他的毛病诚心指教,哪有半分怪罪他的意思。只觉得鼻头一酸,向张伟咽梗道:“臣知道自身毛病不小,若不是汉王赏识臣的武勇和忠心,断然成不了一军的主将。臣知道自已个性太强,经汉王这么一教导,臣确是知道错了……”
他絮絮叨叨只是说个没完,张伟忙打断他道:“成了!我只是说你要小心谨慎,却不是让你变成个胆小鬼。你张瑞就是敢打能冲的勇武之将,难不成你要和全斌学?”
不待他答话,又令道:“来人!将这宫女好生梳妆打扮了,由王妃给些物品银钱做陪嫁,将她送到张瑞府里去!”
张瑞吓了一跳,忙道:“这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