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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我令王柱子带了人去挖掘努儿哈赤的福陵,令他们将福陵外边的建筑烧毁,挖开地宫,将陪葬的财物并老奴的棺材挖将出来,带回台湾。”

因见周全斌一脸的不以为然,知道古人心中甚不喜欢挖人坟墓一事,便笑着将他支走,自已兀立于大帐之前,等待王柱子他们将棺木运回。

因努尔哈赤身份贵重,身为后金国的大汗,其梓官固然不能和明朝皇帝相比,打造的如同一幢小木屋一般,到底也是一国大汗,宽大坚固的木棺打造的十分精美,棺木并未打开,想来里面必然有不少随身携带的陪葬物品。因棺木十分沉重,上百号人一齐抬着棺木,一路上行一段便是换人,饶是如此,二十里路仍是整整走了一天,张伟看到一行人咬牙皱眉慢腾腾抬着棺木进了营门,皱眉道:“这样抬法,明日便要行军走路,这可怎么得了。得命人制作滚轮,用马拖拉才行。”

那些亲兵依命连夜打造滚轮,将棺木放置于上,待第二天天明,这副巨大的棺木便安插在台军队列中,在各营士兵诧异惊奇的眼神中,随着汉军大队拔营起寨,一同向抚顺关方向行去。

此后数日张伟不停的派出侦骑,以防辽阳敌军不经清河堡,直接由浑河渡河往击沈阳,又派出两军八千人向开原方向移动,掩护近两万明军向西。虽然比百姓迟走了一日,但一路上汇聚的辽东百姓越来越多,人数已是近十万,虽然张伟早有准备,过万匹马从长甸宽甸不停的运送粮食接济,后来又勉强分出几百辆大车运送那些小脚女人和不能行走的儿童,加快了百姓行走的速度,只不过三天功夫,军队便将百姓远远抛在了后面,张伟无法,只得令军队放缓速度,不可离百姓过远。

因担心百姓沿途失散,再有此次迁移实为强制,古人都存在故土难离的心思,哪有这么轻巧便弃家而走,因手头兵力紧张,沿途百姓众多,张瑞一部刚从清河堡调回,便接了张伟命令,带着三千飞骑,一路来回奔驰,严防百姓逃离。

“你,那个大脚女人,你过来!”

张瑞骑于马上,满面尘土疲惫之色,只两眼仍是清亮有神,此时虽已天色渐黑,他又从早至晚不曾休息,却仍是不住的在沿路百姓中巡查。一则是担心有人趁黑逃走,二则也是担心有那体力不支的,在途中倒毙。

此时因见大队中有一黑脸女子行路甚是困难,虽然身边亦有一脸上抹了锅黑的女子搀扶,却仍是一跛一拐,张瑞因扬鞭问道:“你是天生的跛子,还是崴了脚,怎地这般走路?”

那女子听问,却只是低头不语,张瑞火道:“聋子么?还是哑巴?!”

见她仍是不答,心头火起,扬起鞭子便待向下抽去,心念一动,想到张伟不喜欢人殴打女子,因忍住气,笑道:“看你们两个抹了黑灰,想必容貌不凡,害怕大兵们侮辱么?这到不必担心!”

向身边亲兵令道:“你过去,寻一辆大车来,将这两个连同适才走路不便的女子都装上,随着咱们行动。这十几天来衣甲未除,待晚上我除下衣物,让她们洗了。再寻几个会做饭的,这几天一直啃干粮,命人去射几只野物,让她们给我做顿好的。”

他只顾吩咐了,却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又朝那两个女子斜视一眼,在马屁股上狠抽一鞭,一阵烟尘飘起,他却是去的远了。

那些兵士自去寻找马车,这两个女子掉队甚远,又是行动不便,这些骑兵到也不担心她们逃跑,那年青的因见身边无人,便向那跛脚女子低语说话,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却说的是蒙语。原来此二人便是城破之日在城角处的宸妃与庄妃姑侄,两人指挥宫内待从助战,待城破时却被大股的乱军和百姓冲散,两人至深夜方又寻到彼此,却是再也无法回到汗宫。眼见各处火起,寻了一户无人民居,匆忙中换了汉人女子的衣衫,又改了发式,指望能挨过此次大劫,等那皇太极返回。

谁料火势越来越大,将两人逼出城外,与大队出城的汉人百姓相混,原本欲趁乱逃离,却被城外等候的汉军看了个严严实实,哪里有机会跑的掉?宸妃又曾在混乱中被汉军刺刀戳中小腿,虽然简单包扎了一番,行路却甚是不便,如此一来,便更加的无法逃走。

适才张瑞逼问,宸妃不会汉话,却是无法回答,庄妃虽是学过汉语,说起来却也是怪腔怪调,也是不敢开腔。那庄妃甚是机灵,见宸妃神色凄然,心知她身为蒙古大汗的女儿,又身为后金国贵妃,不欲受人凌辱,被张瑞一逼,心中有了寻死的念头。庄妃大急,只得不顾危险,连声劝慰,待她将宸妃相劝的稍好一些,却见适才的那些大兵赶了大车而来,两人无法,只得拿捏着坐上了车,行得不远,车上的女子稍多,两人这才稍稍安心。她们不知这些黑衣军人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此一去便是那几千里外的南方海岛,只以为能捱过这一段时间,那个英明神武的大汗必定会救她们返回。若是此时尽知实情,只怕不但是宸妃,就是那庄妃亦是必然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