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此台,自是为了在新兵中迅速树立张伟的权威形象,那皇帝依中铀线建皇城大殿以树立人们对皇威的敬畏,张伟身为台湾并澎湖之主,又领有数万大军,这威仪上自然是马虎不得。现下的他,已是很少随意出现于公众前,无论是何斌施琅,还是台北诸将,乃至陈永华等人,都一力劝他谨言慎行,以树威信。张伟也自知所有历史上的领袖,若是想保持绝对的权威及普通人的崇拜,还是少些与常人的接触为妙。故而什么微服私访,轻车简从,抚摸着士兵的手问道收成如何,这些事情张伟是绝对不做的。说来也怪,唯其如此,比之常带着几个青衣小童在街市闲逛的何斌,张伟在台湾民众眼中却是越发的神秘,自然也得了暗地里许多的畏惧与诅咒。
待张伟急步跨上十余米高的点将台,坐上正中的坐椅,便向将台上四周侍立的鼓手令道:“擂鼓,传将!”
其实不待他吩咐,周全斌等人早便听到军士禀报,已是急步向这点将台方向赶来,待鼓响一巡,原本各卫的校尉以上皆已上台,见张伟坐于正中,呆着脸不语,各人也不敢随意上前招呼,只依官职大小,依次站了。
张伟见各将上台,又令道:“擂鼓三巡,传召全军!”
待鼓响三巡,台下早已被各都尉引领着从依九宫八卦方向排列的军营狂奔而出的士兵布满,因张伟想起历史上秦军的威势,心里颇向往之,唯愿自已创建的军队也能如秦军那般勇猛善战,天下无敌,便一意将原本用来做掩护色的绿色战袍改为深黑色,故而现下台下的数万士兵皆是身着黑袍,头戴红色圆纱帽,看起来黑红相间,威势逼人,比之当时的明军红袄却是漂亮厚重的多了。
只是张伟凝神细看,却见那台下士兵虽是匆忙之间集合汇聚,却因新兵众多,队列大半排的参差不齐,虽然老兵一力维持,却仍有不少新兵窃窃私语,什么:“哥,你踩了我鞋了。”
“前面的,你的腰刀抵着我肚子,转过去成不?”
“快快,排整齐些,不然伍长要发火了!”
这些新兵虽是得了警告,知道是张伟前来大阅,却只是一时改不了身为平民的习惯。什么噤口不言,令行禁止,平时训练时到还管用,这会子突然一下子数万人大集合,那新募集的士兵却免不了乱将起来。
周全斌等人见张伟皱眉,知他不悦,各人皆是转身下令,又有身后校尉向将台上的传令兵转令,只见那些兵士疾奔下台,向将台周围等候的各军中执法都尉宣令,那些都尉立时各带了五百执法兵,分队执黑白相间的水火棍,向各营阵列中喧哗吵闹、队列不齐,衣冠不整的士兵劈头盖脸的打去,不过盏茶功夫,便有数千人吃了棍子,这场中顿时便安静许多,待执法都尉们巡行一周,虽有些新兵吃了棍子后疼痛不堪,却是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半丝声音了。
张伟见此,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道:“记吃不记打,棍棒底下出孝子……古人诚不欺我!什么爱兵如子,无敌雄师是军纪加镐赏弄出来的。这还是打的轻了,那古罗马人犯了军纪,全营的人执棒子打他,一直到打死为止,还会剥夺其家产,令其一辈子翻不了身。这样的军队,才没有人敢犯军规!”
因又回头见三卫诸将,见诸将都是脸露尴尬之色,便笑道:“这不怪你们。两个月不到的功夫,突然加了这么多新兵,良莠不齐是难免的事。狠狠管,表现好的也要赏,再过一个月,估摸着除了战斗经验之外,基本的东西也便差不多了。”
周全斌领头躬身道:“是,职部听从大人的教诲,一定不敢怠慢敷衍。”
“很好,开始大阅吧。”
周全斌躬身一退,张伟身边站立的旗手们便挥旗指挥,三万六千大军开始分操列队,以营为单位,演示诸船进攻及防御的阵法。虽然有着为数众多的老兵带队,到底是训练时间过短,大部阵法虽是勉强过关,待演示到营纵队配合圆阵以抗骑兵的阵式时,因匆忙间改变阵势,大半新兵找不到队列,场中一时混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