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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猛然听到这一句话,不觉喷饭,心道:“你怎么不带只白鸽来呢。”当即便派遣一句参军去迎接荷使。

那荷人见码头上两边站立着数百名手持火枪的士兵,他本欲避开这些神色不那么友好的敌兵,却发现唯一的小道已被卡死,无奈之下只得胆战心惊的在军士从中行走,快步跟着那参军脚步一直向前,没有走上几步,便弄的一头汗水。

好不容易那参军停住脚步,那荷兰使者向前看去,只见眼前是一座不高的沙丘,约摸有数十名军官模样的人站立在沙丘周围,唯有一句二十来岁模样的中国人,端坐在一把小马扎上,见自已向他打量,那年轻人还微微一笑,那荷使大喜,心道:“这位中国大人年轻的很,看来还很好说话,待我好好的游说他退兵,那可是大功一件。”

他只道张伟年轻,或许好蒙骗,却也不想想人家统领上万大军,出奇不意打的荷兰大员司令描难宝叮损兵折将,又岂是他一个小小舰长能哄骗的?

当下那荷人笑嘻嘻冲上前去,将手伸手,便欲与张伟握手,却不料没有行得几步,便被一黑脸中国将军拦住去路,那荷使肚里不满,很是埋怨了中国人不懂礼仪。正在此时,只听那椅子上的年轻人说了几句,便将脸转身身后翻译,听那翻译说道:“这位中国将军问你,所来何意,可是要投诚于他么?”

“不不,我当然不是要投降。本人,咳,本人是台湾总督属下的卡乌舰长,奉总督及评议会的命令,特来和阁下谈判。”

见自已特意加重语气的“舰长”二字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反应,卡乌沮丧道:“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在台南与台北两方和平共处了数年之后,贵方突然起兵攻打我们,做为爱好和平的一方,我代表总督及台湾评议会,郑重的向阁下提出和平建议,只要贵方退兵,我们决对不会追究贵方的战争责任。”

张伟原本就知道荷兰人决不会提出什么好的条件,却不料对方一张口便是让自已无条件退兵,当真是傲慢无礼之极,心头火起,明知对方在漫天要价,就等自已就地还钱,却是不奈玩这种游戏,将脸一板,冷冷向那翻译道:“你告诉这位先生,如果他不在十分钟内上船回台南,我将令人砍了他的脑袋。还有,你告诉他,限台南的荷兰人三日内投降,否则的话,一律处死。”

那卡乌初始尚不知道张伟板脸说了些什么,只觉对方脸色阴沉,显是对自已开出的条件很是满,他却没有胆量等对方来还价,正待说出总督在他临行前交待的第二方案,却听那翻译将张伟的话翻了过来,他初始尚且不信,笑嘻嘻笑翻译道:“让将军别开玩笑……”

却见张伟神色沉郁,周围军官亦是看来狂暴而野蛮的眼神望着他这只待宰羔羊,心头大慌,叫一声:“上帝!”不及多发感慨,也不顾翻译如何,撒开脚丫子便向岸边狂奔起来,张伟及身边的诸将见他撅着屁股跑的飞快,不由得大笑起来,刘国轩向张伟大笑道:“爷,要是适才那指挥官向他这般飞奔,我可没有办法追上他。”

张伟亦随着众人笑了一阵,见那翻译还在原地,便问道:“你怎地不走?”

“小人是中国之人,给荷兰人做翻译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现在将爷您来打荷兰鬼,小人愿效犬马之劳。又怎会与那荷兰人一同回去。”

张伟闻言,这才仔细看他一眼,见他神色精干,面目黝黑,身量虽是不高,身上的肌肉盘结,却也是显的孔武有力。

便笑问道:“好,你是条好汉!不过,你在台南可有家人?若是有,还是先回去,没的让荷兰人寻家人的麻烦。”

“小人光棍一条,父母早逝,现在尚未娶妻。”

“喔?看你年纪,大概在三十上下,怎地还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