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劳伦斯眨巴眨巴双眼,显是很不理解自已的态度,又笑道:“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故而官员也比英国多的多,向我这样的官职,也是寻常的很。不过,阁下的汉语学的不错了啊,这倒是真正值得恭喜的,以后咱们沟通便方便的多了。”
劳伦斯闻言得意道:“这是自然。由翻译沟通到底不如咱们直接交谈方便。”又转头四顾,低语道:“再说有不少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张伟赞道:“少校这番见识当真不凡,我喜欢的紧。这样罢,知会你们公司上层,日后凡派人来台湾,都要学好汉语,我日后定个级,过了汉语四级的,除了你们公司的薪水外,我另外发给补助,少校,从这个月起,你便可以每月领五十两银子!”
“啊啊,当真是万分感谢阁下!待打下台南,我便立刻知会公司和下属,大家伙努力学习,一定能成!”
张伟噗嗤一笑,不再纠缠此事,因见施琅过来,便问道:“何时能到大员岛附近海域?”
“明日一早,先让假的送糖船靠近,然后炮船到鹿耳门外水域,将外海控制,等候荷人战舰决战。”
张伟皱眉道:“这些都还好办,只是鹿耳门水道低浅,四艘战列舰都进不去,无法对台南的赤崁城构成危胁,该当如何?”
此事一直是台南之战最困扰张伟的地方,当年郑成功攻台,战舰落后,兵器原始,若不是向台南时鹿耳门水道突然涨水,船队得以从避开热遮兰城的炮台,直接从台南的禾寮港上岸,抢夺了荷人囤积的粮食,站稳了脚跟。
现下张伟虽在战舰及武器上远超郑军,火炮也不比荷兰炮台逊色,但修建了坚固城防的热遮兰城到底是心头大患,他可没有想过自已也能“有如神助”,大股船只直接停靠到台南码头。
施琅笑道:“这倒也不算什么。我与劳伦斯商议过,荷人在大员岛驻扎了一千士兵,台南本岛反而只驻了五百人不到,虽说那热遮兰城内有十余门大炮,不过大半是对付船只的实心弹,对人员杀伤极小,待我们打下了大员,用小型的运输船大举进逼,那十门火炮能打死咱们多少人?待咱们上了岸,咱们的火炮可比他们多多啦,是以大哥你不必担心。”
“不过,若不是这荷兰人重视大员那个小小的沙洲岛屿,而是把重兵布防在台南本岛的话,咱们此仗还真的不容易啊。”
“荷人现下不过是把台湾当成贸易中转站,那台南是多好的地方,荷人一上岸,便选了一处有淡水河流经过,土地肥沃野兽成群的地方,附近还有不少沼泽,里面都是经年的大鱼,若是有意移民开垦,这些年下来,只怕早已不复当年模样啦。”
施琅见张伟如此说,便笑道:“这荷人如此,不是等同老天把这一块上好的土地送与大哥你么,这可当真是鸿运当头。”
又问道:“这些年大哥一直派人打探台南情形,却不知道究竟如何?”
张伟未及回答,那劳伦斯便抢话道:“台南及外岛大员共有普罗岷西亚和热遮兰两座小型城堡,除军人以外,还有荷兰商人、平民、医生、传教士等两千余人,围绕两座城市,方圆数百里内,住有汉民数万,原住民数万,加起来十万人左右。汉民以农耕为业,闲时渔猎。原住民则完全以渔猎为生,这些年台南卖向海外的鹿皮,大多是原住民的猎物。”
见张施二人诧异,劳伦斯傲然挺胸道:“当初大英帝国也对台湾感兴趣,是以一直在搜集台南的资料,现下有了张伟阁下做盟友,也就不必隐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