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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近军营,张伟便听到隆隆炮声,便在车窗处招手唤来张瑞,问道:“今日演练,怎地离军营这么近,才到此处便能听到炮响了?”

张瑞在马上恭声答道:“听说是今日有不少军人家属提起来想看操,周将爷他们会议了一下,觉得让他们看看,对士兵也颇有好处,便将演武地点改在军营西面五里处的那个小山包里,爷若是不高兴,一会张瑞去知会全斌一声,下次不可如此便是了。”

张伟笑道:“谁说我不高兴了,全斌他们这样做很好,除了必要的保密操法,日后镇远军可以固定时日让这些军属看看,其余镇上的百姓,想看的也只管来看。这样对军心民意,都有莫大的好处。很好,没有我的交待便能想到如此,全斌他们想的不错。”

张瑞见张伟高兴,便也随着笑道:“可惜爷一会看操会有些不方便,听人说那山包四周都立满了人,就算是一会驱赶开一些,也没有爷单独校阅时那般舒适了。”

“这有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费尽心力弄出来的这些,难不成藏在口袋里不成……”

两人正说的高兴,却见不远处高杰打马追来,张瑞见了,将嘴一撇,道:“高大统领又来向爷回事了,张瑞先暂避一边吧。”

说完策马离了车窗,将位置让给那高杰,张伟见高杰上来,肚里到也未必觉得有多欢迎,此人虽相貌堂堂,能力也颇出众,就是性子猥琐的很,自何斌以下,台湾诸元老大将都极不喜他,他除了张伟,对别人也是极不买帐。张伟耳边一直有人嘀咕此人如何不堪,不过做为最高统领来说,到也是不得不养着这条恶狗,只需提防着不让他乱咬人便是了。

当下见了那高杰驶近车窗,一张脸勉强挤出笑容,向张伟道:“爷恕罪,属下不能见礼了。”

张伟笑道:“高阎王,你现下成日价将脸板的铁青,这偶尔笑笑,可比哭还难看!”

见高杰一脸窘迫,又笑道:“爷和你说笑呢。说吧,这么急,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回爷的话,今日台北码头来了一艘福船,原本码头上的巡捕们以为只是寻常客人来买丝布,却不料船上下来一群人,来头却是不小,他们不敢怠慢,立时便来回我……”

张伟不耐道:“什么人来头不小,难不成是当今皇上不成。说,到底是谁?”

“回爷的话,虽说不是皇帝,不过在这海外,算的上是土皇帝了。正是那郑芝龙,郑一官!”

张伟眉毛跳上一跳,心中翻江倒海般思索起来:“此人这会子跑到台湾来做甚?难道不怕我结果了他么?”

高杰见张伟脸色阴晴不定,忙道:“他带来的人到也不多,左右不过数十人,小人已派了人看住船只,又急调了两百健壮巡捕,只待爷一声令下,便可将他们都一网打尽!”

“胡说!他来,自然是有他来的道理,你当他是蠢蛋么。”转头又向张瑞喊道:“去,把你何爷施爷都找来,咱们今儿要大宴郑大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