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垂下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肤浅,很让他骄傲的内心有点儿被打击,又很快激发了他的倔强和不服输。
杨士奇就是他要超越的精神刻度,这是他的原动力。
不能指望太子,那只有靠自己。
“太子一动满盘皆输。”杨士奇叹了口气,他希望蓝熙书不要怨尤,杨士奇知道貌似太子之位稳固,但是皇上一日健在一切将未可知,现在可以说是紧要关头,皇上最近龙体抱恙,精神体力亦非往昔,对储位而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到了,尽管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对蓝熙书也说不得。
“我懂。”蓝熙书咬牙,决绝的目视正前方的那副水墨田园,耳边却是金戈铁马铁蹄隆隆。
“皇上身边的人透了信儿,不知谁给皇上上的折子,听说长篇累牍。”杨士奇腰不舒服,站起身来回踱步:“我就知道这些。”
蓝熙书从短短一句话听出两个信息,给太子透信儿的人是太监,上折子弹劾自己的人是文官,文人上折子才会引经据典长篇累牍。
而且能直接上折子而不经内阁的是谁呢?
六科廊的言官!
一条细细的脉络在蓝熙书脑海里一跳。
必须赶早揪出这个人,而且,要在张开望听到风声感觉到危险把自己踢下船之前。
太监?
徐三元门清啊!
凉血十味应对的脉络也清晰起来,从根儿下手才成。
事不宜迟!
蓝熙书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