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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肥阔绿衫八幅裙,头上簪花珠翠满头的近四旬肥肥妇人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春叶客栈的居住好处,南方的阁楼窄小但一门一架都精致,蓝熙书领着房子跟在肥婆后面上楼,一听说蓝熙书喜欢安静临街观景的房间,肥婆特意给蓝熙书介绍楼上东面的一间,在巷口街角,两面窗户都视野开阔,甚至远一些一些钟鼓楼都能看得见。

蓝熙书不想和这个女人攀谈过多,一旦熟络,这种女人的话可以斗载车量,耳朵难得清静了。

西天消退了最后一抹红晕,南京用灯光标注哪些是消遣玩乐的地方,秦淮河一线璀璨了,华灯竞相,明亮多彩的彰显秦淮河迥然与他处的繁华胜景。

“客官,不满意尽管说,今天刚走了一家,西面还有一间上房的。”肥婆拍打着锦帕冲着蓝熙书眉飞色舞,蓝熙书的淡定让她觉得来客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招待上马虎不得,所以蓝熙书一刻不表现出满意她就一刻卖力的逢迎。

“嗯!还算干净!”蓝熙书面无表情环视桌椅板凳簇新的房间,房子已然好奇的跑到屏风后面了,蓝熙书交代她不要说话,她就当真闷着不说话,她知道这些做生意的婆娘精着呢,专会察言观色糊弄外乡人。

两个人伙计把蓝熙书的褡裢和包袱放好,肥婆一甩锦帕,都木讷的躬身出去了。

“放心,我们才修的客栈,一应用度都不敢马虎,客官算是选对地方了。”蓝熙书的冷淡让兴致高扬的肥婆有些意兴阑珊,她倒也知趣,吩咐一个小伙计热水伺候,就出去了。

楼梯拐角传来一个莽汉通通的脚步声,和肥婆窃窃私语几句一起下楼了。

“肥婆好啰嗦!”房子尾随肥婆到门口探了一下头,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正在肥婆屁股后头举步下楼的当口向这边蓝熙书看过来,一见房子,立刻眼睛铜铃般大的死盯着,那副招人生厌的色相让房子蹙眉撤回身子。

房子习惯性的每到一处新环境就先查看窗口,东面窗户是抬起的翻窗,花菱小格粉色娟纱钉制上面,透气性好,轻轻一推,小窗毫无声息的平抬,下面是一条巷弄,看着很深,两侧是小门小户的家居人家,灯笼只在自家门前挂起,整条幽深的巷弄看起来有些昏暗,房子一探身,窗户虽然不大,但是出入没问题。而且一楼出檐,落脚无碍,嗯!很不错。

南面是左右开窗,窗户略大,蓝熙书正推窗,吱吱扭扭轻响,满目璀璨让人眼前一亮,各式灯笼在富丽高楼前点亮,密集而华丽的灯光经秦淮河的水光反射更让让这一带在夜幕下非常扎眼,这样的光亮带随着秦淮河的走势一直延伸出老远,闻了绵软的丝竹之音,甚至看到灯光格外璀璨处一些飘曼身影水袖婆娑凭栏招摇。

这与北京的繁华迥然不同,南方的温柔迤逦,北方的恢宏霸气不但人情世故有所彰显就是山水建筑都体现了出来,北方是英雄地,南方是温柔乡。

浓重的脂粉气让夜风都香艳的让人躁动。

在先上床还是先出去溜达这个问题上,蓝熙书和房子产生分岐,久别南京,房子亟不可待的想出去转转,蓝熙书则不同,天还没黑,他就躁动了,包袱剪子锤!先溜达,房子雀跃,蓝熙书只好忍着,临出门还是将房子压在床上温柔抵触一番才罢手。

刚下楼梯,就见肥婆一脸谄媚甩袖摆臀的傍着一个短须男人进来,这个男人一脸正色,头上诸葛巾,身穿一身湖绸道袍,腰板笔直走路一板一眼,光听着肥婆聒噪一言不发的与蓝熙书走个脸对脸。

他没太注意蓝熙书,蓝熙书也只撩了一下眼皮,两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