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才弟!”
“葛五牛!”
大家跟的很紧,忽然后面没人接了,满耳的风声,马镫交错的磨铁声……
大家都竖着耳朵在等。
夏十榆和大家一样在等在期待再有谁忽然大声的报名,直到期待凉了,幻想灭了。
风注满了每个空荡荡的心房,谁都没有说话,黑暗中都挺直了腰看着夏十榆。
从龙门所带出来一百多个兄弟,自宣府补充了十个京师来的锦衣卫新兵,而今只剩下十个,夏十榆肋下生疼。
这些都是锦衣卫御边的精英,八年边境线的摸爬滚打,这次损兵折将是最严重的一次,夏十榆真心疼。
夏十榆思考着纰漏出在哪里!
漆黑泼墨的乌云开始稀薄起来,风小了,夜空斑驳的底色隐约可见,星月隐身,忽然落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每个人都有了抬头的轮廓。
“这不是阿鲁台的大部!”夏十榆极目远望,河谷低树也有了轮廓,远处有鞑靼牧民遗落的离群羊儿的叫声,他心里的地图跳出一个地名————斡难河:“这里集结这么多的散兵游勇,一定事出有因。”
在这儿,随便揪出来一个牧羊的,都弓马娴熟生猛的跟丈二金刚似的。
夏十榆黑暗中把头转向了蓝熙书。
大家除了蓝熙书凝眉冥思,其余的都不费那脑子,一贯都是老大一声号令指哪儿兄弟们打哪儿。
兄弟们都觉得蓝熙书该发言了。
“我觉得有一部分骑兵装备规整划一,我怀疑朵颜三卫混迹其中。”风雪让蓝熙书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夏十榆就等他说话。
“这就难怪阿鲁台这样有恃无恐集结兵力!”夏十榆被蓝熙书印证了自己的某种感觉,心里有些沉重,但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