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亭娘子看了一眼铁杆三爷一眼,铁杆三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些话还是屋里说方便。
蓝熙书跟着铁杆三爷追随款款摆摆弱风扶柳般身子摇曳的古亭娘子进了屋,好在屋里的咸鱼味淡了,这让蓝熙书和铁杆三爷少了很多尴尬。
落了座,古亭娘子恬淡的看着蓝熙书:“恕古亭冒昧,蓝三少此来是趟路子发财的吗?”
蓝熙书表现的不怎么像生意人。
“不是!”蓝熙书为表示恭敬一直没坐下,见转入正题赶紧正色道:“小蓝专为寻亲而来!”
“寻亲?”古亭娘子黛眉长敛,好看的嘴唇蠕动一下,转眼看了铁杆三爷,铁杆三爷低下头没接茬,他对蓝熙书也不摸底细,他不想大包大揽。
“小蓝家住应天!”蓝熙书语气沉痛娓娓道来,这一点儿古亭娘子信,蓝熙书说话就有点儿应天口音,但是不细听听不出来:“只因未过门的妻子云娘跟随老父回榆林老家祭祖,不想祸起无常,返家途中遭遇匪徒,可怜我那未过门的妻子被人掳去,老父虽幸免于难,但遭受此番重创一病不起,只因膝下无子弥留之际恳求小蓝想方设法救回他那苦命的女儿。”
蓝熙书说的动容,喉头发紧,声音颤抖。
一时间满屋安静,小妖眨巴着眼睛有点儿不知所措,她根本无法体会那种境遇之苦,杀人死人她见得多了。
“你怎么认定人被带出了关?”古亭娘子打破僵局,宽慰的话寡淡不如不说。
“为寻找女人老父几乎散尽家财,确切消息,那股劫匪实则是鞑靼人,同被俘掠的还有很多人!”蓝熙书话说得婉转,在鞑靼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一时又僵局了,古亭娘子知道前不久有鞑子突袭大同以西一带,虽然损失惨重,确实风闻抢掠了一些人和财务,怎么说呢,每年都有数量不等的边民被鞑子掳走,男女老少都有,被抢来的人男人大多做了放牧苦力,年轻的女人分配给战功卓著的鞑子,很少的一部分会被买卖。
如果蓝三少的未婚妻确实被鞑子掳去,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被买卖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辗转数地,说不定早被鞑子给倒手多少次了,女儿之身……
古亭娘子说不出口,小妖却无所顾忌,张口说道:“要真是那样!别说身子被糟蹋了多少次,有没有一口气也难说了,都知道鞑子见不得那边女人的。”
铁杆三爷一直不插话,此时假咳了一声,老脸有点儿挂不住。
古亭娘子沉了脸拉了一把小妖的胳膊,小妖蹬蹬后退着站到古亭娘子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