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扬首嘶鸣,奋力奔蹄,长鬃飘逸的一跃,没等胡大疙瘩靠岸就自己潇洒的奔出雪窝子,摇头甩尾连打响鼻自动归队,看情形比井貌安麻利多了。
胡大疙瘩划拉着一脸的马口水,被马缰绳绊倒,一屁股坐出个大雪坑,噗楞半天才起来。
井貌安划拉干净脸上头上的雪,这个气啊!抬眼蓝熙文关切的眼神,牙都要咬碎了还斯文的微笑,嘴里说着:“不给我争气!”心里咬牙切齿:你奶奶的,回头看我不收拾你!
蓝熙书鼻孔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两眼冰霜的扫射井貌安,井貌安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下牙,麻溜儿的上了马,不好意思明地里打马泄气,只得狠狠的揪住马鬃使暗劲儿泄泄私恨。
蓝熙书略微改变了方向,斜里绕着上爬,马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
马蹄打滑,如履薄冰。
耳听得斧头坡方向的乱马奔蹄混合着扬鞭叫嚣如滚雷切近,哥几个干着急使不上劲,都憋着一言不发。
蓝熙书呼喝一声猛的扬鞭打马,不再上行,纵马转向北,在同高度的梯田半坡腰继而向西。
后面的马上领会了蓝熙书的意图,紧跟其后,马鞭起落,人喊马嘶,一改刚才的憋气沉闷的无奈气氛。
顶风一灌,眼前豁然,蓝熙书跃马转过缓坡,迎面一口寒风透心凉。
眼前豁然开朗,北边的鸡头山如一堵绵延而去的屏风,南面和西面平展展铺开去,十余里外的斧头坡地势向西南开始抬头,远远的鞑子人马顺势而来,气势孩人。
有秃鹫低低的盘旋数遭,呱噪向南掉头。
积雪冰封,满眼素裹,灌木和没人的蒿草丛里腾的窜出两只灰不溜秋的野狼,朝着蓝熙书他们所在的高坡亡命奔来,蓝熙书一等转上坡顶,两只野狼冷不丁刹车,竖起耳朵一个愣神抹头往南神窜,那速度快的跟雪上飞一样。
真走运,哥几个这时候没工夫打野味。
一阵雪烟貌似铺天盖地,锥型队列的鞑靼精骑凶神恶煞般的嗷嗷怪叫着,那马雪上飞一样,呼啸着顶锥而来,二里之遥连马刀大环刀,狼牙棒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数杆狼旗猎猎迎风居前,一个虎皮斑纹帽的彪形大汉手持一把五环刀冲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