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陌北伸出手,摸到他蓬松的狼尾巴,逆着毛发一路向上,毫无章法地将它弄得乱糟糟,又顺毛撸下去。
这是无声的邀请,贺松明的手按上阮陌北胳膊,人类的身体,柔软,细嫩,对兽人来说,毫无疑问是美味的。
夜晚,新狼王在昏暗私密的车内,拥抱着他的人类伴侣,得到了最好的奖励。
如此甘甜。
阮陌北本来还担心贺松明胸腹部的伤会影响他,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多余。
随着血性一同恢复的,还有其他本能。
病痛,迷茫,未知……一切的一切,在狼人温暖的怀抱中,都化作泡沫,不再让他时刻牵挂。
这是前所未有的放空,全副身心沉浸其中。
静谧夜色中,偶然路过的小动物被惊扰,慌忙逃进了黑暗中的灌木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纱布从车窗中扔出,它曾经干干净净地缠在贺松明被土狼撕裂受伤的腹部。
窃窃私语飘出,听起来像人类忍不住的抱怨,很快,一切重回平静,他们相拥着,在爱巢之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陌北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舒服的地方。
鱼水之欢残存的不适在强烈的头疼胸痛面前,不值一提。
阮陌北皱着眉头呻.吟一声,感受到脸颊边毛茸茸的触感,蹭了蹭贺松明耳朵,伸出手向暗格摸索,喃喃道:“药,给我药……”
很快,一粒止痛药被放在他掌心,阮陌北闭着眼把药吞掉,老实下来,将脸埋进贺松明胸前。
很快,他就再度昏睡过去。
狼人低头,鼻尖碰了碰人类额头和脸颊,天光已然大亮,按理说需要去巡视领地了,但他不忍心现在就离开。
阮陌北的情况更加糟糕了。
昨晚接吻的时候,他能清楚品尝到对方气道里翻涌上来的血腥味,不用想都知道肺里正积蓄着一大滩鲜血。
就像海伦说的那样,主人现在就如同一颗正在腐烂的苹果,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内里已经腐烂不堪。
如果说肺部的情况还能拖下去,他频发的头疼则才是真正要命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头颅中的情况究竟如何。
一旦脆弱的血管终于承受不住血液的冲击破裂,将会瞬间带走阮陌北的生命。
距离圣枪被偷走,已经过去十一天。
最多等到大后天,他们就一定要离开森林,去找猪人。
贺松明陪伴着阮陌北,昨天的激情仍然停留在神经末梢,是永远无法忘却的美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