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立刻站起身,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在地上跪了太长时间,动作有些艰难,他仍然深深地垂着头,不敢去看自己突如其来的新主人。
“这个奴隶被他的前一任主人退回来,脾气不太好,客人您可能要多□□□□。”老板确定智能手环上的转账到了,多说了句,“毕竟是狼,凶得很,得把浑身骨头打碎了,才能变成听话的狗。”
“能当狼为什么要当狗呢?”阮陌北平视着面前满身是伤的贺松明,虽然早有预料这个世界里的他可能会是个兽人,但没想到情况如此凄惨。
已经没有再逛下去的必要了,管家从阮陌北手中接过锁链,这里当然不可能存在体检报告和血统证明这些东西,被拐来的奴隶们可能连个正规身份都没有。
从后门走出黑市,阮陌北深吸口气,饱经磨难的鼻子终于解放了。
花香飘浮在鼻畔,虽然身边还有一个散发着血腥和脏兮兮味道的来源,却不那么难以忍受。
管家去开马车,阮陌北趁机把扣在兽人重点部位的透明皮套解开,脱下自己的黑袍罩在他身上。
他脸上仍然带着面具,周围有许多同样从黑市里出来的人,在没上车之前,不能摘下来。
兽人的鼻子轻轻抽了抽,似乎在分辨他身上的味道。
等待管家开车过来的功夫,阮陌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兽人的声音沙哑到可怕,似乎许久没喝过水了。
阮陌北轻轻点了下头,兽人后背的鞭伤还在缓慢地流血,黑袍被打湿了一小片区域。
管家很快过来,阮陌北上了车,见兽人仍然呆呆站在原地,从车窗问:“你不上来?”
兽人疑惑地看向阮陌北,都已经准备好跟在马车后面跑了。
每一次他被买走的时候,都是这样跟车去到新家,他身上有味道,不干净,主人们会把链子拴在车上,让他跟在后面跑,有时候开得快了他跟不上,就要被拖着走。
“上来。”帘子被放下,遮住了窗户里戴着面具的那张脸。
兽人犹豫了下,决定听从吩咐,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他脚底还沾着沙土和自己身上的血,一下子就把车子里的地毯弄脏了,兽人瞅着阮陌北的脸色,默不作声地呆在角落里。
阮陌北终于能够摘下面具,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对驾车的管家道:“回去吧。”
马车启动,向着城堡驶去,阮陌北倒了杯泡好的花茶,递给角落里的贺松明:
“喝水吗?”
贺松明不怎么敢看他,盯着他手里的那杯水,喉结动了下,也不说话。
阮陌北把杯子塞进他手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