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已经从第一次坐公交的兴奋中脱离出来了, 他看看江树因喝酒而变得潮红的脸颊, 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还很难受?”
江树摇头:“已经好多了。”
沈醉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有些埋怨地说:“那些人劝你喝酒,你就喝呀?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呢?”
沈醉想起自己刚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是,大冬天的还被逼着一次次往水里跳,现在又被灌酒,沈醉觉得江树真是太天真善良了,才会总是被欺负。
他心里顿时生出某种使命感,觉得自己以后要努力不让江树被欺负才行。
他满怀雄心壮志地说:“以后谁敢欺负你, 你就告诉我,我保护你!”
对于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二人来说,他这句话显得过于亲昵了, 但江树却丝毫不觉得反感,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温声说:“好。”
此时在沈醉心中,江树已经是弱小无助的小可怜,而自己则是肩负使命的英雄,他下意识挺了挺胸脯,坚定地说:“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肯定不敢再来欺负你了。”
江树“嗯”了一声,眼中倒映着沈醉漂亮的小脸,心里慢慢泛起甜意。
他何尝不知道这世间最不堪一击的就是承诺,但此时此刻,他想相信这个人的话。
江树身上的酒味很重,后来上车的人闻到了,都下意识选择了离他远远的位置,怕他忽然发酒疯。
只有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傻子,还凑近了跟他说话,“江树,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沈醉,你一定要记住啊。”
江树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好几遍,才点头:“记住了。”
等终于下了车,江树看看沈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问:“要上去坐坐吗?”
沈醉眨了眨眼睛:“可以吗?”
江树也不再犹豫,“跟我来吧。”
带着沈醉在昏暗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走了大约十分钟以后,终于到了他和别人合租的房子。
那个男人也是个gay,和洁身自好的江树不一样,他的私生活极为混乱,三天两头就会带不同的人回来乱搞,江树都在客厅里撞见过好几次。
那个男人是附近健身房的教练,平常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回来,正当江树心里祈祷那个人还没回来时,却看见了房里的灯发出的亮光。
江树下意识把门合上,扭头看了一眼沈醉,楼道里的声控灯恰在此时熄灭,沈醉看不清江树的表情,只能试探着问:“怎么了啊?”
江树咽了咽,最终还是没说出让他回去的话,而是把门打开,带着沈醉进去。
他那个室友正在客厅健身,举着哑铃的胳膊上满是肌肉,他听见声音,知道是江树回来了,连头都没回,自顾自锻炼着。
直到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这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