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教会的教典就是那位真神想要传达给世人的话,那么预言家会进入虚空也就不奇怪了,只可惜他对于虚空行者的脱困计划毫无兴趣,也拒绝和任何人交流,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当他不存在了,除了白亦有时候组织游戏拉他凑数之外,也没人去理会他的死活。
“我有种预感,第四行者,先祖,以及这把剑,甚至加上精灵当年那把弓,都能通过某种方式去触摸规则,所以我们才无法理解它们,因为我们并不理解规则的奥秘。如今这把剑落到你手里,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触摸规则的契机。”魔法师最后总结道。
“不是还差一枚印记吗?或许要把那个也弄到手,才能摸清这把剑的秘密,也不知道我们的大王小朋友现在怎么样了?”白亦又跟着说道。
此时被他惦记着的蛮族少女已经被她的族人找到了,并且恢复了清醒。虽说被人找到时她的状况很糟糕,但平日的余威犹在,所以某些鬼畜情节并没有上演,这会她正骑在马背上,一边骑着,一边用一块毛皮用力擦拭着自己的脸,直到把皮肤摩擦得能感觉到明显的灼热感她才停下手,愣住了。
脸上这股灼热的痛处是她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准确的说,自从她继承了军神之剑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痛觉了,而如今这久违的感觉再次出现,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她已经被军神之剑抛弃了,不再是那位统领草原的蛮族大王,又变回了一位平凡普通的蛮族少女……
这样的认识让她心头仿佛被大锤击中一般,双手开始不禁的颤抖起来,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平日里看不见的神情,软弱的神情。
这时,陪伴在她身边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贴身护卫突然说了一句:“总觉得阿蒂你又变回以前的阿蒂了啊……”
少女连忙别开了脸,不敢让护卫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然后摆出平日里那股冷静而威严的声线,佯装不悦地说道:“我说过的,不许叫我这个名字……”
“是的是的,很抱歉大王,我又忘记了。”护卫满脸微笑的说着,似乎不太在意少女的态度,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可在我看来,你永远都是那个我看着长大的小阿蒂,会偷喝我家羊奶的小阿蒂,哪怕你成了大王,拿到了军神之剑,我印象中你却永远是那副模样……”
“伯伯,求你不要再说了……”少女阿蒂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央求道。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在你身边,你永远是我们的族人。”护卫最后这样说完,就扬了扬手里的缰绳,跑开了。
军神不会容忍软弱的失败者,这是整个草原都知道的传说,所以这批过来寻找大王的人,他们心里或多或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是愿意跟随她返回王庭去面对接下来的可怕命运,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比任何言语都具有说服力。
整个队伍都迎着初升的朝阳在前行着,但他们的前方却未必光明,因为并非每一位族人都有这样的觉悟,他们这一行人还没有回到王庭,刚走到一个低洼地的时候,便被高处出现的数千名骑兵团团围住了,他们的人马又高又壮,投射下的阴影笼罩了整只队伍。
如果他们居高临下的发动冲锋,阿蒂身边这区区几十人便会被瞬间淹没。
在这些骑兵背后还有着不知道多少位信使正骑着快马奔驰,他们将会把更多的人带到王庭这里来,让这里的绿草再次饮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