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老友的儿子等到孙子。
是从何时开始,尤家把他的照顾当成理所当然,乃至心存怨怼?
也许是那年想要替尤敬文谋个官职被他婉拒?
冯尚书觉得深究没意思,但要他为尤家奔走,那就算了。
他还没有眼盲心瞎到以为尤家与大孙女的失踪毫无关系。
有一点出乎冯尚书意料:他以为会等来哭哭滴滴的大儿媳,结果并没有。
老尚书坐在庭院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吩咐下人把冯橙请来。
“祖父您找我啊?”冯橙不是空手来的,拎着个小小食盒。
冯尚书瞄着食盒问:“橙儿手里提着的是什么啊?”
冯橙把食盒往一旁小几上一放,端出一盘糕点:“祖父打发人过去的时候,白露正好做了荷花酥,我就装了一盘带给您尝尝。”
冯尚书视线往盘中一落,就见细白瓷的盘中摆着六个荷花状的糕点,精致得令人移不开眼。
“还是橙儿贴心啊。”冯尚书笑眯眯拿起一块点心吃了,喝了口茶水,“你舅舅和表哥的事已经有定论了。”
冯橙点头:“外祖家给母亲送信了。”
“哦,你母亲回娘家了?”
难怪大儿媳没来找他求情,原来尤家送信这么快。
冯橙深深叹口气:“没有呢。”
这下冯尚书更意外了:“没有?”
冯橙苦恼道:“母亲一听就急昏过去了,我只好让报信的人先回去,代我转告外祖母等母亲恢复了再过去。”
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母亲素来柔弱,受了这么大打击一时半会儿哪能恢复得了。
看着皱着脸的孙女,冯尚书险些被茶水呛到。
以他对大孙女浅薄的了解,大儿媳若真不舒服,他哪会有荷花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