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出身寻常的老夫人格外在意规矩名声,唯恐被人看轻了去。
亦是因为出身,老夫人在永平长公主这样真正的贵人面前又特别没有底气。
人缺什么,便看重什么。
她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祖母只是不愿为了一个小丫头得罪贵人。”
冯梅撇嘴:“冯橙可真是好运,攀上了长公主这根高枝,就连冯桃都仗着与她关系好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呵,一个庶女——”
触及到杨氏转冷的眸色,冯梅面上露出几分尴尬:“母亲,我不是有意的。”
她一时口快怎么忘了,母亲也是庶女出身。
她曾听李嬷嬷,也就是母亲的乳娘多次提起母亲小时候的不容易。
当初母亲嫁过来时祖父官职还不高,后来祖父连连高升,官至尚书,母亲回侯府时才挺直了腰杆。
“母亲,我就是担心等秋闱后冯橙会更得意——”
听冯梅提到秋闱,杨氏神色郑重起来:“梅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今年秋闱,不只冯豫下场,她的长子辉儿也要参加。
科举,这是放在杨氏心中的头等大事。
尚书府的门第摆在这里,女儿的亲事差不到哪里去,可儿子的前程却不一样。
与世袭罔替的勋贵不同,如他们这样的人家,家中子弟非要正儿八经通过科举入仕才能搏一个好前程,那种靠着恩荫入仕的也就是混个差事罢了。
而朝中为了平衡,同一家中很难出现两位高官。
这也就意味着同族子弟对外是相互扶持者,对内则是竞争者。
一个家族往往会倾尽资源砸在一人身上,好让他尽快能支撑起家族。至于其他子弟,混得好些算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