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没声了,片刻后,周诩听到了门锁关上的声音。
咔哒一下,清脆又刺耳。
周诩喉咙动了动,手指摸着冰冷的车铃铛,想起之前阮杞来接自己,那三轮车把手上还绑了只彩色的小风车。
那么幼稚,又那么让人开心。
那时候阮杞在前头蹬车,他在后头跟盆栽挤在一起,冬风将小风车转出绚烂的颜色。他们在断桥头上停下来,躲在外套下接吻,那时候两颗心靠得那么近,仿佛有今天没明天,别的什么也不去考虑,只是火热地、缠绵地贴在一起。
那曾让周诩少有的生出了宁静感,是他想要的一生一世,平凡平淡,普通却又安心。
他以前以为梁笙身上有这种东西,后来发现是对方装的。
之后他在阮杞身上感觉到了,可却一闪而逝,他没有抓住。
当越来越多别的东西掺杂进来时,那种宁静感就自然而然地被打破了。
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去修复。
而现在,也不需要他去修复了。他好像总是晚一步。
大学失恋的经历,在梁笙身上栽的跟头,再到现在。周诩闭了闭眼,感到了一种三十而立前的精疲力尽。
再回神,他在车铃铛斑驳模糊的倒映里,看到了自己发红的眼眶。
和人相处太难了,他不想再和谁有瓜葛了。对他来说,这太难了。
阮杞裹着一身怒气回卧室,经过客卧时,门开了。
屋里的男人拿着水杯,正准备去接水。
“谈完了。”依然是把问句生生变成了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