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他又陆续接到了一些关系不错的前同事的慰问。
从以前他就不容易跟人亲近起来,整个公司里也就只有两个好友——他向来将朋友、同事、点头之交等划分得格外清楚,心里仿佛有杆精心刻画过的秤,一言一行绝对在秤杆的合适范围里,从不过界。
最近最过界的事,就是拿老同学做“配菜”,还不止一次。
还有些上瘾。
想到阮杞,周诩好歹也受了对方的照顾,便想着给对方发条拜年的消息,只是消息刚发过去,对方的语音就弹了过来。
周诩:“?”
在他的观念里,这种客套的、群发的拜年消息,对方不该回一个谢谢就完事了吗?
“喂?”
“‘问候平常却很温暖,惦记无声却很甘甜’哈哈哈哈哈——”
周诩没料到有人会把群发消息直接给念出来,一时脸涨了个通红:“你……”
“您贵庚啊?我们这儿现在都没人发这种消息了!”阮杞笑个不住,背景音十分嘈杂,像是同许多人在一起,“哎,老同学,你怎么这么可爱?你在以前公司也这样?”
看,这就是他和阮杞最大的不同。
他心里有杆秤,但阮杞没有。夸人“可爱”这种话,还是对着男人,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