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朵不禁一笑:“另一种可能就是,董大人找来若娘,让她给你们两位赔礼道歉,甚至在舞姬之死的案子上多加配合。届时,大人只需顺水推舟即可。”
口中满是枸杞的甜涩味,萧淮北十分不喜,努力将枸杞咽下后,表情也恢复正常,一本正经问:“为何此事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态度?”
“恶人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性格,要么心狠手辣;要么多疑多思;还有一种就是佛口蛇心的笑面虎。董耀年身在官场,大概率生性多疑。这种人最会揣度人心,以己度人。
他觉得我们发现了什么,就会认定他越是阻拦,我们就越是好奇;与其除掉我们,倒不如大大方方将此事摆在明面上,由着我们查过探过,既消了我们的怀疑,又免得节外生枝。”
宋朵朵一边说着,一边从荷包里挑着红枣片,谁料刚拿出来,就被突然凑上来的血盆大口吞了。
宋朵朵:“……”
萧淮北嚼着红枣片,点头赞道:“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宋朵朵十分嫌弃的把手指头往他身上蹭了两下:“朵朵刚刚说的,大人听进去没有?”
萧淮北:“听进去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呗。”
宋朵朵欣慰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萧淮北靠在车厢上,吊儿郎当问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机把董耀年推到?”
宋朵朵:“……”
这货为什么对推到董耀年这件事上,这么执念啊?
事情与宋朵朵所想一致,董耀年以身子抱恙为由,将此事全权交由了柳、萧二人负责。
避免再次出现被阻挠事件,董耀年特命儿子出战,充当坦克开路。
此举在场之人全部心知肚明,让他儿子帮忙是假,监视是真。
董家少爷名叫董文轩,生的倒是周正硬朗,就是眉宇间似有化不开的寒冰,凝神看人时冷飕飕的。
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毛病,故而额前耷拉下一束头发,将右眼半遮半挡,藏藏煞气。
宋朵朵猜测,他一个人时,估计很喜欢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甚至也会偶尔问天问地问自己,他眉宇间那坨冰,到底要如何消融成淡淡的忧伤?
“师爷好像很喜欢董少爷?”萧淮北突然问道。
“大人别误会,”宋朵朵收回视线,一本正经道:“朵朵的心,全在大人身上。”
萧淮北嘴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还偷偷斜眼瞥着她:“那师爷会一辈子忠心本官吗?”
“当然……”
萧淮北嘴角逐渐咧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