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贺兰韵却不管这些,满脸关切的拽住了胡忠的袖子,“阿闻呢?求心呢?”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这两个人。
胡忠原本要说的话,都一下子噎在了喉咙口。
贺兰韵并不是笨蛋,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来,便明白了七八分:“是谁?胡大哥……是阿闻,还是求心小师父?”
胡忠作为妖修,指甲原本就锋利,他一捏紧手,指甲便刺破掌心,淌出血来:“是……求心小师父。都怪我,我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离开飞舟的,只是当我和娜迦注意到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贺兰韵伸手扳住胡忠的肩膀:“那阿闻呢?阿闻又在什么地方?”
胡忠只能一脸愧疚得摇摇头。
求心和沈闻都对他和娜迦有恩,自从发现他二人没了踪迹之后,他和娜迦一直都难受得食不下咽。
大尊者在对阵阵法怨灵的时候耗损了功德修为,修养的时间却比贺兰韵少一些,当鸠摩晦意识到那击破“千怨万毒噬灵阵”的光是菩提佛光的时候,就知道是求心拿自己的命去填了阵眼,待到佛光消失那一刻,他便已经圆寂了。
沈闻也不见了踪影,只知道那引起此祸的恶首“雪霁”的声音回荡在土戈城上空,钻入每一个或者的人耳朵中,昭示着沈闻作为天女的身份,以及她还活着的事情。
他注意到贺兰韵醒过来,便从边上的厢房走到贺兰韵休息的病房,对着他单手行了一佛礼:“贺兰施主不必着急,沈檀越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他顿了顿,开口道,“沈檀越身为天女之事,贺兰施主可知道?”
这下贺兰韵连喝药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大尊者:“你——大尊者从何处知道这件事的?”
鸠摩晦沉默了一瞬,如实讲贺兰韵昏过去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这位对着沈闻当爹又当妈的小医修。
却见贺兰韵的表情逐渐变得焦急起来:“也就是说,阿闻还活着,极有可能落在玄术宗的手上了?”
西域王室不豢养天女,鸠摩晦作为西域的佛尊,即使西域众修士知道中洲修士有利用天女双修以增进修为的习俗,也不会用这些事情来污染鸠摩晦的耳朵,所以其实他并不太理解天女落在玄术宗意味着什么。
“不行,要去把阿闻救出来。”贺兰韵喘息了一口气,强撑着就想往前走。
鸠摩晦却一脸的不解:“我观那太一玄君当是个周正谦润的君子,沈檀越虽然貌美,他却也不至于做出越礼之事吧?”
“不是的,大尊者你不明白。”贺兰韵白着嘴唇,强撑着精神解释了一番当初在春城发生的事情,尤其着重描述了峰主董诚为了太一玄君求纳元阴尚在的天女做炉鼎之事。
他也顺带解释了一番中洲修仙家族豢养天女这“历史悠久”的“习俗”。
听得鸠摩晦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到是不知道中洲的修士们还会行此恶行。
“那便是不好,沈檀越已经被太一玄君带走有数日了。”鸠摩晦听完贺兰韵的叙述,深深叹了口气,“我只知道沈檀越日常过的没心没肺,又异常小心翼翼,却不知她还有这般苦楚。”
他对着贺兰韵双手合十道:“贺兰施主不必担忧,贫僧现在就去玄术宗带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