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双手合十道:“诸生生灭,皆如白驹过隙,缘法皆空,无所执。”

“哦,没朋友。”沈闻道,“那随便聊点什么,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吧。”

大脑是需要休息的,长时间将注意力放在阵法上,花的时间越久,越难找到突破点。

鸠摩晦:……

这句“没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扎心。

不仅扎心,还让他有些想出口反驳。

但是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有朋友。

于是他道:“檀越,是不是还在生气?”对他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对着心窝子一个劲的扎,尽显其恶劣的本性。

沈闻靠在岩石上,打了个哈欠:“嗯?你是指刚刚没接我,又让我一头扎水里,还是指你拿我当妖女意-淫?”

鸠摩晦:……

他极少被人这样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以至于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个性格恶劣的小妮子。

——却见少女纤颈修长,一双眼睛跟没睡醒一样迷离着,一举一动自然妩媚。这确实是天生的绝色,若是定力不够之人,怕不是一眼就魂飞神荡,恨不得把命也给她了。

“我有件事就觉得很奇怪。”沈闻扭头盯着鸠摩晦,“你好歹也是个大乘佛修,怎么会不知不觉被人下了药……我是说毒呢?”

鸠摩晦沉默了一会,道:“给我下毒的,恐怕是个凡人。”一个头发雪白,眉毛稀疏,垂垂将逝的老妇人,对着这样一个人,即使是孤傲如鸠摩晦,也没有办法不心生怜悯。

沈闻一听就来了精神:“嗯?谁?”她低头思忖了会,笑道,“哦哦,我猜到了,是诗玛姆姆吧?她和你有仇吗?你骗她感情了?还是你骗她女儿感情了?还是你骗她孙女感情了?!”

鸠摩晦微愠:“贫僧从未见过她。更遑论她的女儿、孙女了!”

“指不定人家年轻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结果你根本没注意到她呢?”沈闻根本不在乎鸠摩大尊者语调里的愠色,继续逗弄这个大和尚。

鸠摩晦又被她噎了一下,薄唇微抿,不再理睬沈闻。

沈闻却继续掰着手指和他分析:“你想想啊,一个凡人,还是个老妇,给你下这个药难道还打算睡你不成?而且这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落到刚才才发作,可见是延迟性的药效,到时候她早就走了,说明并不是她想睡你,而是想让你去睡别人……”

鸠摩晦忍无可忍:“女儿家莫要满口虎狼之词!”

沈闻:……

“你个大男人羞涩什么啊。老哥你想想你每晚拿我的脸捏的小电影?你做都做了,不许我说?太双标了吧。”她打了个哈欠,“你们佛修破色戒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功法反噬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