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田畴等人相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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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东武阳。
城墙上的火堆还在熊熊燃烧,大纛依旧在空中飘扬,五彩缤纷的战旗还在迎风狂舞,但北疆军的将士们已经开始了撤退。
棍子浑身血迹,趴在城墙角下号啕大哭,“为什么要走?我们没有打败,为什么要撤退?”
“你小子还让不让人活了?”黄统一脚踢在他腿上,怒声骂道,“军令如山,军法无情,你知道不知道?你一个人违抗军纪砍头了,不过碗大一个疤,但我们一个队的人都陪着你砍头,那就是几十个疤了。”
“我不走。”棍子伤心地哭道,“屯里一百个人一道出来的,现在只剩下了六十四个人了,我要报仇,我不走。”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让你大婶守寡,让你小兄弟没爹啊?”黄统气急了,抬脚又想踢他。
站在一旁的大黑赶忙去拉,“算了,算了,他还是小孩子,多打几仗,人死多了,他也就看开了。”
“你在干什么?殴打士卒?”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黄统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去。雷重正笑嘻嘻地望着他,雷重的旁边站着一位高大魁梧,威风凛凛的汉子,一看就是个大人物。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大人……”黄统和大黑急忙跪下行礼。
“起来,起来……”雷重挥挥手,“这位是左将军麴大人。”
两人头一晕,再次要下跪行礼。麴义把手中马鞭一扬,大声说道:“免了。那小子是怎么回事?哭什么?打仗的时候不哭,不打仗反倒哭了,有意思。”
棍子听到“左将军”三个字早就吓得不敢哭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威烈中郎将雷重了,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一位将军,而且还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左将军。他连下跪行礼都忘了。
“大人,我们这一队人马在撤离河堤的时候损失太大,守城这段日子又死了十几位兄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黄统说了两句,鼻子一酸,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