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抬头看看太阳,微微皱了皱眉。
“大将军,公孙瓒把主要兵力集中在中路,似乎……”朱穆晃动着手中的马鞭,担忧地说道,“似乎有突围之意。”
李弘冷笑,“只要他铁骑出动,我就要他死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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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批的幽州兵踩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冲过了北疆军的箭阵,进入了拒马阵。
“命令强弓营和战车营后退一百步。”麴义手指战场,大声骂道,“何疯子竟然和幽州军硬拼。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拼不起的。这个混蛋,这样打下去,拒马阵马上就要丢了。”
“大人,战车营后退需要时间。”站在麴义身后的主薄吴叶紧张地说道,“现在幽州军不惜代价,一味猛攻,这会大大缩短我们坚守拒马阵的时间。大人,你看要不要动用大将军的虎贲营?”
“你小子放什么狗屁?”麴义猛地转身,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天地吼道,“大将军的人马,我们也能动?你是不是吃饭长大的?”
吴叶二十多岁,中等消瘦的身材,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穿着一身明显偏大的皮甲,看上去很滑稽。他给麴义这么一吼,顿时吓得倒退两步,脸色苍白。麴义本来还想骂两句,但看他这个样子,把话又吞了回去。吴叶是关中长安世族子弟,和麴家是世交。他到麴义帐下效力,是麴义哥哥麴忠推荐的。麴义不太愿意要,但碍于兄长的情面,不好拒绝,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给我滚。”麴义挥手叫道,“去告诉何疯子,慢慢后撤,不要和幽州军硬拼。”
吴叶哆嗦了一下,转身就跑。一个没注意,失脚从高台上栽了下去,战盔摔出很远。吴叶哼都不敢哼一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晕头晕脑地找到战盔,随随便便往头上一戴,也不管歪不歪了,慌慌张张地往战场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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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转脸看看站在高台上大吼大叫的麴义,摇摇头。
“任意……”李弘回头喊道。
随侍李弘身后的一位黑豹义从屯长纵马而出,“大将军……”
“跟上他……”李弘指远处的吴叶说道,“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任意答应一声,猛踢马腹,举手一鞭,“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