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有何高见吗?”光禄大夫朱俊问道。
“给钱。把粮草折成钱交给李中郎,让他们自己在河东郡买吧。”崔烈说道。
“钱从何来?”大司农王瀚就是管国库的,所以他立即叫道,“司徒大人,钱从何来?”
“从拨给西凉战场上的军饷里扣。”崔烈大声说道,“他们连吃败仗不说,还天天催要援兵,就这个样子,凭什么发给他们双倍军饷?他们十万人赖在长安和扶风郡有几个月了,既不打叛军,也不打羌胡,整日无所事实,消耗粮食。你们看看李中郎。他从去年十月开始,率一万五千铁骑南下攻打蚁贼几十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歼敌三十多万,击毙蚁贼首领张牛角。你们看看,两个战场,无论是兵力对比还是实力对比,太悬殊了。李中郎为什么就能打胜仗?朝廷发给他们军饷了吗?”
“你们认为呢?”崔烈一边望着司空许相,大将军何进,中常侍张让,太常刘焉等几个大臣,一边问道。
“好。”张让首先叫道,“好主意。先把西凉大军饿一饿。张太尉为人太过温和,那些西凉手下桀骜不逊,他未必镇的住。十万大军还打不过一帮叛逆,的确有点不可思议。让他们一天吃两餐,好好的惩罚一下。好主意。”
大将军何进,司空许相也先后表示赞同。崔烈这主意想得绝,他哪个都没有得罪,谁的利益都没有损害,损害的只是西凉战场上那可怜的十万士兵。太尉张温要是知道了,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听到崔烈的建议,大部分官员心里都乐滋滋的。司徒大人的主意给他们节省了一大笔钱,这等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许多人击掌叫好。光禄太夫朱俊,尚书刘虞,卢植等人虽然有不同意见,但看到几个位高权重的大人都说可行,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唯恐节外生枝,耽误西进部队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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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何进中等身材,体格魁梧,白面短须。他望着正在大肆抨击西凉战局的崔烈道:“崔大人,你对李中郎西进部队的建制可有什么提议?”
“大将军,李中郎这趟是苦差事,九死一生的苦差事,不论是输还是赢,他能活着回冀州的可能性都不大,所以你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他安排几个校尉的职位?”崔烈笑道。
何进摇摇头,说道,“李中郎自己不过才是个校尉,他这个中郎将只是个虚职,没有秩俸,也没有什么权利,所以……”
“所以你干脆禀奏陛下,迁升他为中郎将算了。中郎将有安排军司马,举荐都尉的权利,你把这些头痛的事都叫给李中郎,让他自己去安排,你只要在文书上盖上大印就行了,岂不乐哉。”
何进恍然大悟,笑道:“自从傅疯子离开洛阳之后,司徒大人风采重现,可喜可贺。”
崔烈听出何进话里的讥讽之意,顿时拉下脸,十分不高兴地说道:“我一世英明,都栽在了这个傅疯子手上。大将军从此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此人。”随即他撇唇反讥道:“大将军大概又想着要安排几个亲信到李中郎的部队去,所以才忘了还有这么简单的办法吧。”
“大人何出此言?”何进也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