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廖立将军与欧鹏、唐皓、张栋等几位将军一同率领伏兵追赶那牛渚太平军将领卫庄去了……”
“什么?”眼瞅着那名回来报讯的传令兵,陈灵惊地目瞪口呆。
平心而论,作为廖立帐下的偏将之一,陈灵也是清楚主帅谢安的整个计划的,但是计划里可不曾提过牛渚太平军会从南营辕门攻入,亦不曾提过廖立等大将竟然会率领着伏兵主动离开设伏地点,追赶那卫庄而去。
“咚——!咚——!”
营外的牛渚太平军士卒依旧还在用那根圆木狠狠撞击着南营的辕门,眼瞅着诸多周兵死命推着营门内侧亦无法阻止营门被逐渐散架,陈灵只感觉嘴里苦涩不已。
想想也是,南营本是周军大将廖立埋伏的地点。按照最初的计划,廖立应该在南营埋伏,待牛渚太平军的主力从东侧杀入营内中营帅帐所在时,再会同北营的欧鹏、西营的唐皓,三面夹击撞入袋口的牛渚太平军主力,紧接着,东营的主将张栋会从后方截断太平军的归路,完成将整支牛渚太平军包围在营内、四面齐攻的策略。
可眼下倒好,包括南营大将廖立在内,营内的大将们竟然率领着伏兵主动追赶那太平军将领卫庄出了营寨,直接导致南营就只剩下陈灵手底下这么寥寥三五百人。单凭这点兵力,如何阻挡地住多达两万余的牛渚太平军主力?
[这……这该如何是好?]
陈灵急着额头冷汗直冒,要说倘若大将廖立与其麾下数千伏兵依旧在埋伏在南营内,他倒是可以在请示过廖立的情况下故意将太平军放入进来,毕竟只要廖立、欧鹏、唐皓三员大将以及他们各自麾下的数千伏兵按兵不动,不管牛渚太平军主力从哪个方向攻进来,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可问题是,眼下那三位大将皆率军离营而去,致使营内防备空虚,说什么陈灵也不敢贸然将太平军放入营内,唯有死命抵挡,可死命抵挡……单凭三五百人,又能抵挡到几时?
陈灵心中不禁升起几分不详的预感,一旦南营营门被攻破,单凭他手中三五百人面对牛渚太平军铺天盖地的攻势,或许就如那怒涛中的小舟,顷刻之间便会覆船于水底。
就在陈灵满头冷汗不知所措时,从旁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陈灵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将腰间佩剑抽出半截,他这才注意到,拍他肩膀的竟是其军总帅谢安帐下最信任的心腹,大狱寺少卿苟贡。
“苟大人!——末将一时走神,得罪之处,还望苟大人多多包涵。”慌忙将抽出的宝剑退入剑鞘内,陈灵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以表达对方才无礼举动的歉意。
苟贡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摇晃着手中那柄金扇,聚精会神地关注着那摇摇欲坠的南营辕门,口中轻声说道,“非常时刻,非常礼数,陈偏将不必多礼!——本官方才收到消息,说牛渚太平军攻我军南营,是故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陈灵抱了抱拳,沉声说道,“今日月黑,难窥营外情况,不过就人声判断,这波太平贼兵不下于万人,末将怀疑……”说到这里,他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苟贡。
“怀疑是牛渚太平军主力是么?”苟贡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