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厥的眼睛笑得弯弯地,他发现和云烨谈话,不但有道理,还非常的风趣,不由自主的说:“大将军是我大唐的智者,今后朕仰仗之处尚多,还请您不吝赐教!”
“这是自然,但是只有十年时间,这是我答应你父皇给你成长的时间,十年后老夫就会彻底的隐退,为了这个国家老夫自认殚精竭虑的服务了一辈子,保家卫国一辈子却没有来得及好好地欣赏一下着秀美的山川,太亏了。”
“难道是朕不堪教导,您不愿意多辅佐一下朕吗?”
云烨恨恨地说道:“如果你父亲现在世,老夫会跑得更远,说不定早就带着舰队去红海欺负那个倭国的鬼女人了。他自己不保重身体,快活的死掉了,生生的将年幼的你托付给老夫,一句话拖住老夫十年不得动弹。”
李厥见云烨伤感起来,也不再多说话,默默地陪着云烨看池塘里层层叠叠的荷叶,一阵凉风吹过来,荷叶翻卷如同波浪起伏,云烨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指着不远处的东宫对李厥说:“我和你父亲的相识是从斗殴开始的。”
“那时候我是左武卫的一员裨将,你父亲带着太子六率的人去陇右学习如何打仗,结果我们起了冲突,从而相识。你父亲那时候只比你现在大一岁,我比你父亲又大一岁,我在花盆里种的土豆获得成功,就偷拿了两个假装吃吃看,试试有没有毒。当时程大将军不知道其实是我们嘴馋,就给了两个,回到营帐里我们就拿土豆烧了牛肉,吃得很过瘾……”
“后来违反了军纪,被牛大将军关进了地牢,我是狂睡了两天,你父亲和程处默,长孙冲,还有死在我怀里的李怀仁,他们被整治得很惨……”
长孙远远地看着一老一少骑坐在栏杆上说话,心里暖暖的,见云烨说得起劲,就小声地吩咐侍卫,宫女太监,都不得靠近荷花池,唯恐惊扰了他们的谈话。
“朕听说您是长安……”李厥忍了好久才问出自己心头的疑惑。
“哈哈哈,老夫是长安城最大的祸害,刚进长安,就把一个不长眼的敲打的得骨断筋折,子孙根都没有保住。然后就和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还有你爹爹我们整日里笑傲长安,你爹爹别人不敢说,其余的三个混蛋都是有跟脚的,只有我看起来好像比较好欺负,所以我就成了长安三害之首。其实啊,这个名头是我们五个人一起闯出来的。”
“这不算丢人,主要被你皇爷爷从青楼里擒住才丢人,然后被太皇太后绑在椅子上学礼仪,那时候的日子虽然倒霉,却非常地开心。”
“你祖母现在没有把你绑在椅子上学礼仪吧?”
“没有,祖母说我的凤仪很好,不用学,现在需要学习帝王术。”李厥得意的张着嘴向云烨显摆,皇祖母也说过他曾经把父亲和楚公绑在椅子上学礼仪的事情,还说那两个人根本就不算是勋贵和皇族,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东西像野猪一样……
云烨怜悯地看着李厥说:“你皇祖母其实就不会教人,她老人家教人的手段一个是板子,一个是假装哭泣,我和你爹爹这辈子就栽在这件事情上了。”
“学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结果成年之后当了大官才发现,当年的罪白受了,比我们官小的,我没必要注意礼仪,比我们官大的,脱成光膀子在你皇爷爷的酒宴上打架。想要吟诗,嘴还没张开,一斗酒就被人家捏开嘴巴灌进去了,喝醉了就被扔到角落里。告诉你,千万不要被太宗的《起居注》骗了,贞观年间的名臣勇将一个个不是反贼出身,就是响马出身,没一个好人。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个人在宴席上就在腰里围一条毛巾角力,太宗就在边上开盘子赌钱……老夫经常输,不输不行,因为程咬金摔不过尉迟恭,我只能押程咬金,不押的话,回去就是一顿臭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