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谋?你惹他了?那个混蛋自从跟着侯君集造反,后来出卖了一大堆人,好些还是他亲自出手对付的,这些事你不在草原,所以不知道啊,这混蛋就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前面还和你称兄道弟的,后面就掏刀子杀人,狗日的,一天之间,据说杀的眼睛都红了,娶了安阳之后才算是安定下来,躲在家里养娃娃,不出门了。”
云烨越想越烦,这个时候就不该和独孤家族起冲突的,估计长孙无忌会活活的笑死。自己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披上甲胄,所有的思维习惯就会立刻变成军人模式,和政治家不沾一点边,这是一个大缺点,必须要改正啊。
“自从和那个家伙在兴庆坊看梨花的时候起了冲突之后,就再也没了来往,你当年可是被人家揍得很惨,薛万彻上去都在这家伙手上讨不了好处,不过咱们兄弟既然把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就不怕他上门找事,了不起多备火雷弹,先干翻他再说。”云烨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派出去的骑兵已经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很不对劲,那些骑兵与其说是兵部特使,不如说是城防军的人,彻底的见识了独孤家的威风之后,云烨开始为那三百骑兵担心,独孤家的庄园就在户县。
户县本来就是皇家的上林苑,也是国家钟官城铸币厂的所在地,辛月多年以来想在户县东涝河边上弄一块土地种稻子,以她手眼通天的本事都没有得逞,独孤家在那里却有一个非常大庄园,云中侯独孤谋现在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钟官城造币厂,李二把这样重要的一个要害部门交给独孤谋,对这家伙的看重可见一斑啊。
派去抓独孤仇的军士回来了,样子非常的凄惨,被人家抓住之后,不论人马全部都生生的饿了两天给撵回来了。
独孤家这样做可不成啊,如果你只是把独孤仇藏起来,让军士们找不到也就算了,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抗军令,这已经不是云烨的面子问题了,而是关系到军法的尊严,这东西不容亵渎!
云烨看着前来报讯的军官,长叹一声道:“请五蠡司马核准,左武卫出动五百军兵,全副武装,火器基数三,本官亲自带队抓捕独孤仇!”
就在兵部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独孤谋走进了兵部大堂,看着主位上面色阴冷的云烨说:“你真的要杀独孤仇?”
“擅离职守,私相授受,视军法如同儿戏,独孤谋,你若为主将,杀是不杀?”
独孤谋穿着一身文士青衫,大冬天里连皮裘都没有穿,挺直着腰板站在那里就显得文质彬彬,再加上相貌堂堂,难怪皇帝会舍不得杀掉这家伙。独孤谋背着手欣赏了一会云烨种在盘子里的青蒜,点点头说:“如果我麾下的将军敢这么干,尸体早就化成土了。”
说完这句话,慢慢走到云烨的桌案前扶着桌子看着云烨说:“不过这是要分人的,独孤家的人现在太少,就两个男丁,还杀不得,独孤仇就算是酒囊饭袋,也要给独孤家生儿育女,传承香火,你云家就剩你一根独苗,实话说,生儿育女也是体力活,累不累?”
“我不像你有那么多的老婆,我就一个,安康的身子也不好,生了两个就生不成了,所以,老祖宗就把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你要杀他,也要等他生下十个八个孩子之后再去杀,我一定不会多说一句话。这就跟云侯这里讨个人情啊,莫非你还记着我当年把你扔进臭水沟这个过节?”
“知道你现在骑虎难下,你和长孙家斗得死去活来,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独孤仇的差事不是独孤家自己要的,是陛下硬砸给独孤家的,早在任职当初我就对陛下说过,独孤仇当开远门的守将就是在找死,陛下说让他历练一下的,所以出了岔子你去找陛下,还找不到独孤仇的头上。”
云烨也站了起来看着独孤谋说:“我只问一句话,独孤家族和倭国人有没有瓜葛?”